令璋在里面坐着,从座位地下拿出一把画着白色山河的玄扇,扇子底部有一开关,只要一按,玄扇的扇骨简短便会有箭头出现,再按一下便会射出。
打开车门,除了看到车夫拿着大刀再打,还有离去的赵承桑。
看着赵承桑的打斗的身影,令璋饶有兴趣的靠在马车坐着,有刺客过来,便扭动箭头,用双指捏住一掷,过来的刺客便命丧当场。
“抓两个活得,其余杀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两个被抓住的刺客,其他的全部死在雪地中。
赵承桑抓着刺客,刺客嘴里塞着布无法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棠棠,这些刺客太弱了,看起来并不是为了刺杀你,或许有人利用刺杀这件事做文章。”
令璋:“将他们交给刑部,就能问出那些人想要的东西,也让我们看看现在还有什么乐趣看一看。”
赵承桑看着令璋,“还有什么比秦王殿下成婚更大的乐趣。”
车夫马进惊讶道,“什么,小姐你要成婚了?”
马进转头便看着赵承桑,可他的脸色并没有喜悦,而是失望和难过,难不成小姐成婚的对象不是赵承桑,那会是谁,还能是谁?
令璋扭过头,“快点回家,现在已经晚了,再迟一点路上马车就不好走了。”
马进看着赵承桑,“这两个刺客,我还是可以的。公子,你和小姐一起回去。”
赵承桑用检查过两个刺客手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尖锐的武器,检查完之后才交给马进,“记住这两人的样子,免得有人偷换了。”
马进:“那是。”
赵承桑:“路上小心。”
马进一个人拉着他们去了刑部,正好刑部还有几个零星上班的官员,见到马进拉着两个黑衣人,立刻就觉得脑袋疼,大年初四都不能让人安生点。
“你是哪家的仆人,身后的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马进:“我是镇国公府的人,后面两人是刺杀秦王殿下的人,你们要仔细审查,不然要是秦王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听到是镇国公府的人,身后的刺客还是刺杀秦王的人,官员立刻召集人手,“去,把那些休沐的叫回来。您叫什么名字?”
马进:“一个小小仆人,微不足道,不必为大人知道。”
马进交完人,一个人跑着离开了刑部,他家里可是还有等着,好不容易大过年谁希望工作。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马车门一直大开着,令璋靠在车门看着驾驶马车的赵承桑,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蹭着他的肩膀,“别生气了,好吗。你知道的,我会想办法了,皇上说的是秦王府邸弄好之后再成婚,在此期间肯定会将婚约的另外一个人变成你。”
赵承桑头微微靠后,蹭着令璋的头,“你说的话向来都是算话的,我等,大不了就是两年,我从在你十四岁的时候帮你放下头发再挽起头发上战场的时候,就想着和你成婚,你呢?”
令璋没有想过这些,从她三岁那年看到父亲慕容杰断了一条腿的时候,她就在想慕容家危机四伏,到底要如何才能彻底解决,最后她将目光移到了那把龙椅上,别人的承诺算什么,她说了算才能让自己安心,至于男女之情绝对不会放在第一位。
赵承桑见令璋没有回答,心一下沉了下来,不由得叹道,“我身边的人好像总是这些人。”
令璋笑道,“谁让你当时就认准了我,我也一眼就看准了,以前总觉得感情的事情都是过于云烟,但遇到对的那个人,总是放不开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别担心。”
赵承桑看着前方已经能看见镇国公府的门口,笑道,“我不担心,你说的话就没有不兑现的,就算兑现不了,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赵承桑跳下马车一把抱住令璋,“冷风吹的你酒醒了不少,明天我在亲自帮你煮解酒汤。”
“嗯”
路过长廊之时,听下人说令璋回来,慕容杰两夫妇立刻披着外套便出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孔微安见慕容杰用力的吹动自己留的美须,笑道,“他们这样也不是第一回了,我倒是不担心,令璋到底还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就是燕儿,你说我们应该给她选一个什么人才好,什么人才能让她一生安稳,即使我们家都不在了,她也能平安度过。”
慕容杰抓着孔微安的手回房,“我看是难,在令璋封为秦王,上皇室玉蝶的那一刻起,你怎么选都是错,要是选也只能选跟着令璋的人。”语气哀怨,但下一刻却变得十分轻快,“我看跟着令璋的那几个武将貌似不错,你觉得”
孔微安伸手便打,“武将算什么,我们燕儿哪里能跟得了粗人,要也是如玉君子,家世不要紧,只要他是个君子能对燕儿好,就行。”
慕容杰不懂,“我们武将才会疼人。”
孔微安转身,“那也要在家中才能疼,你不知道我等你的日子有多难挨,家里大大小小也要我操持,公爹又和婆婆只顾着风花雪月,不管着家里。”
慕容杰:“现在我不是陪在你身边了吗。”
孔微安转身,一把用手拉下慕容杰的头,“我了解你,你不喜欢待在家里,也有你自己的抱负,现在三弟正在实现他的,可你什么都没有。”
慕容杰愣住,“你们就是我的抱负,有家就好了,我这条腿都废了,啥也不是,去了也是连累人。”
孔微安放开手,垂眼看着之前慕容杰受伤的那条腿,“可你的腿”
慕容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老了老了,这条腿就算好了,也没有用了。就寝吧,夫人。”
孔微安拿开慕容杰的手,娇嗔道,“知道自己老了,还这么不正经。”
听着外面的风声,赵承桑用毛巾擦着令璋的熟睡的脸颊,带有厚茧的右手刚要触摸便立刻收了回来,擦拭完后,趴在床边看着她,觉得不够,从衣柜里拿出棉被铺在地上,再放上枕头,看得实在困了,便睡在地上。
一早拿着洗漱过来的梅霜,见到这一幕笑着正要离开,却被令璋叫住。
听到令璋声音的那一刻,睡在地上的赵承桑一下起来,却正好碰到弯下腰对着他的令璋,嘴唇碰上的那一刻,立刻弹开。
“我我”
看他逃也似的离开,令璋和梅霜不禁笑起,爽朗的笑声像是一下要融化整个冬天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