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账目都有问题,比如九月初三才支的买树种银两一百两,九月初六又以此款项支了一百两,可是我并未看到什么值钱的树,都是些不入流的树。”封氏也不甘示弱,说起来有理有据。
“第一批买的树在送来的路上就枯死了,只得买第二批,一共也就一百两银子,府内花园要翻新,扩建的也要种花种树,一百两哪里能买什么名贵的树木呢?”王氏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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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听得头昏脑涨。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只见几个人押着一年轻男子往这头走。
“老大,快去看看生了什么事。”老太君即便耳背都听见了声。
涂骧往外一看,正是那管水利工程的詹升被人架着过来了。
涂骧让小厮将人拦住,可来的人一个个都是干体力的,五大三粗又来势汹汹,竟把小厮都推到了一边,直奔老太君房内来。
封氏和王氏见来了这么多外男,赶紧起身。
老太君看着一帮臭烘烘的男的大喇喇地进了自己屋,气得心口疼。
“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老太君一嗓子下来,屋内鸦雀无声。
半晌,一男子道:“王法?我也想问问你们涂府归不归王法管?!欠了我们工人工钱赖了一个月又一个月!有爵位的人家就是这样行事的吗?”
老太君死死地看着自己两个儿媳妇,这就是她们管的家!
封氏上前一步,指着被押得詹升问:“我没记错的话,詹管事上个月和上上个月都有支工人月钱走,这账册上都是有詹管事的签字和手印呢!”
詹升看向王氏,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王氏也赶紧站出来,“就是啊!又不是我们涂府不给钱!是这詹升中饱私囊!”
“那个钱根本就……”
詹升的话被王氏截断,“那个钱根本就是你私吞了!还想狡辩!当初若不是看在你是青姨娘的表兄的面子上,怎么会让你管水利工程,现在好了,引狼入室!”
王氏将青姨娘几个字说得很重,詹升张着的口又闭紧了。
其余工人一听,只当涂府在推卸责任。
“詹管事屋内一文钱都没有,我们早搜过了,我们也不听你们与詹管事之间的事,总之一句话!赶紧拿钱出来!否则我们兄弟几个就赖在这不走了!”
“对!不给工钱赖在这不走!”
“赶紧给老子钱!”
涂骕看着这一群无赖,气得浑身抖,恶狠狠道:“无法无天了,来人!去报官!”
突然一人对着墙壁撞去,额头上立马渗出了血。
“去报官啊!我也想知道京都的人知道涂府拖欠工人钱款还想杀人会是什么反应?涂国公怕是要被人吐吐沫星子!”
涂骧赶紧道:“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不必以命相搏。”
又赶紧唤人来包扎,那人却不让人近身,顶着一头血站在屋里。
“大哥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厮就是想耍无赖讹银子!”王氏不屑得说。
那人听了王氏的话,面露凶相,凑到王氏面前,恐吓道:“夫人既然说小的是要讹钱,那等会小的出了这个门,就直奔府衙,说小的额头上这个口子是夫人砸的,我这一杆子兄弟都是证人,夫人就等着坐牢吧!”
王氏见那人如此蛮狠,也有些害怕,看向涂骕求助,涂骕走过来将王氏拉到自己身后,虚笑着:“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老太君被吓得慌了心神,生怕因为此事污了祖上名誉,想赶紧用钱打这些人。
“老大媳妇,立马去府库取银两来,给他们结清款项。”
封氏应也不是,回绝也不是,一时左右为难。
“嫂嫂,你就赶紧去拿银子吧。”王氏催促道。
封氏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然后附到老太君耳边说:“老太君,咱们府库里当真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为闹事的人看出了些端倪,出手将詹升的胳膊扭断,“我不管你们涂府有没有钱,今天我们兄弟必须见到工钱,一分也不能少,而且要按照钱庄的利息,把逾期未给的加息给我们,否则我们就搅得你们涂府不得安生!”
那詹升被大力扭断胳膊,痛得直呻吟,声音带着痛苦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