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楼一看,将近二三十号人,把廖驰办公室堵的水泄不通。
许嘉玲被围在正中间,周围几个人义愤填膺的大声嚷嚷。
“公司说裁人就裁人,一张通知书就想把我们打走,没门儿!”
“我们不签,不见廖总,我们就不同意解除合同!”
“为公司服务了这么多年,n+1绝对不够,信不信我们去仲裁!”
……
许嘉玲挤在人群中心势单力薄,脖子上直暴青筋,扯着嗓门喊话。
“在不在上市范围是公司的决策,请大家理性看待!有问题通过正规途径向公司反应,不要聚众闹事,不解决任何问题!”
小穗了解一些进展,公司刚注册完,已经可以接收员工了。这周人力资源部在办理云驰这边的劳动合同解除手续。
之前闭门会议上有人提出,既是云驰主动把这块业务剥离掉,人随业务走,公司没必要继承所有员工的工龄,该用现金补偿的环节不能省去。
这是个现实问题,公司和员工之间是双向选择,补不补偿看双方意愿。公司说到底仍在百废待兴阶段,技术和销售的人先转过去了,但后台部门全部要招聘,高层更是大换血,很多岗位一时空缺,团队里里外外只配齐了不到百分之五十。
自然有人希望拿了补偿,先落袋为安一部分,看情况不好随时准备收拾包袱走人。
周望川对此没有强求,留人靠的是长久的事业,他的意见是公司照常补偿。
廖驰开始时强烈反对,剥离和正常的辞退能一样吗?公司他不占大股但也是关键起股东,保证了所有人的工作机会和待遇,全部补偿说不过去。
后来,为了平稳过渡,廖驰咬牙同意了。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的员工就是觉得n+1也不够,公司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来送走这批人。
这些背景没人比小穗更清楚,眼见许嘉玲和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同事辩到声嘶力竭,十分孤立无援。在场只有许嘉玲和她是中层,她不能坐视不理。
小穗往前挤,站在了许嘉玲身畔:“今天廖总不在公司。大家不要吵,诉求我和许总监已经明白了,等人回来我们会向公司领导转达。”
“你这是踢皮球,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
几个近前的同事一起厉声谴责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像下一秒就要举起拳头过来招呼她一样。
大家情绪激动,一触即的紧张。小穗头皮毛,强自镇定:“老板今天出差了,大家在这里等也没用。我相信,廖总知道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妥善的交待。”
“你能代表廖总吗?凭什么大言不惭?”
小穗和许嘉玲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几分强撑面子的力不从心。
小穗不敢迟疑地答:“我可以。”
“如果他翻脸不认人呢?”
“我保证他不会。”
……
周望川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人群已经安静多了。最先听进耳朵里的,就是小穗这句保证的话。
他刷卡进门甫一出现,被眼尖的人看见,有人开始在人群中嘀咕:“看,周总来了!”
很多目光聚集过来,周望川阔步走近,脚步停在办公室门口,眼神把所有人淡淡扫了一圈:“她只代表她自己。廖总和我对这个问题已有了共识,有事找我。”
指着许嘉玲和小穗的方向:“许总监留下,祝经理先回去。”
小穗犹豫,周望川又话:“处理劳动关系的事,与她无关。其他人有对公司决定不满的,尽管到我办公室来。”
斩钉截铁气势如虹的老大作风,这股子威慑力让很多人和小穗一样止步,灰溜溜的下楼了。
有些胆识过人的骨干不肯罢休,闻言跟在他身后,去他办公室理论去了。
小穗为周望川捏一把汗,面对众人雷霆之怒的可怕,她今天算是领教过了。真的叫人顶不住,要不是许嘉玲和她都是女流之辈,只怕一场肢体冲突的爆不可避免。
小穗不是多强悍的性格,重压之下说话腿都不自觉的轻轻抖,声音上有没有露怯就不知道了。
她心有戚戚焉的后怕,心神不宁的坐不住,在办公室里踱步了不知道多少圈,内线响起,周望川叫她上楼一趟。
“这是你逞能的时候?”他一上来就寒着脸问她,“廖驰呢,他躲哪去了?”
“他不在公司,这几天出差了。”
“关键时候他故意往后撤,你倒好——就傻呵呵的往上顶?”
什么呀,小穗想和他诉苦的心思一下淡了:
“我不傻。而且你别这么说他,他是真有事……”
“你不傻?”周望川也是被气到昏头了,气势迫人地教训她,“以一敌十很有成就感是吧,还是舌战群儒让你现自己挺厉害?这事是你能和他们说得通的吗?”
“我只是帮忙平息一下……”
“谁的事谁负责,你觉得你能代替他吗?还是你们平常职责就混乱,这会越俎代庖都成习惯了?”
他的话劈头盖脸地凶狠,“他们要找的人是廖驰,要你来多管闲事?公司那么多高层中层,轮得到你来为他出头?”
情绪到急处,难免有几分口不择言。周望川黑压压的沉着脸,只恨她脑袋不灵光,越是重要时候越是犯傻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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