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苏政还隐瞒着不愿意说,到后面反而想开了,与其让靳佑辰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简糖糖,倒不如让苏洛去治愈简糖糖。
至少和靳佑辰相比,苏政对苏洛和简糖糖在一起要满意太多。
当苏洛走近凌澈,两人视线交错,互相审视着彼此,这短短的一瞬仿佛被无限拉长。
“等一下。”就在苏洛即将错开之际,凌澈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嗯?”苏洛邪眸微挑,扫了他一眼。
“来看简糖糖啊,咳咳,介绍一下,我是简糖糖的主治医生。”凌澈伸手,露齿露出温暖的微笑,可笑容中却隐藏着疏离和冷漠。
这世间有一种人,就是这样。
表面上看上去温文尔雅好相处,其实城府极深,比那些看着外表冷漠的人更加难以相处。
而一旦走进他们的内心,就会感受到炙热的感情。
凌澈就是这类人。
“你就是苏市长口中的凌澈凌医生?”苏洛的眼神顿时狠戾的眯起,神情防备,伸出手和凌澈握了握。
对这样突然冒出来自认是简糖糖医生的人,他始终放心不下来。
“啊咧,原来是苏市长告诉你简糖糖在这里的啊……”凌澈笑了笑,收回手。
“糖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苏洛问了一声。
“跟我去看不就知道了。”凌澈嘟囔一声,带头走去。
苏洛紧跟而上,满脸沉重。
“咯吱”一声,门开,屋内的简糖糖神情木讷的看向窗外,不为所动。
单薄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病号服,留下孤独落寞的背影。
“糖糖……我来看你了。”苏洛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生怕惊扰了她。
凌澈站在一旁,掏了掏耳朵,瞅着苏洛小心翼翼的模样道,“行了,你大声点也没关系,反正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
“你说什么?糖糖她失聪了?”苏洛顿时呼吸一粗,冲到凌澈跟前,揪住他的衣领。
“这倒不是,只是她现在精神状态极差,为了保护自我,将自己的无感意识封闭起来,拒绝接触外界的一切的动静。”凌澈不耐烦的拉开苏洛的手,嫌弃的将他推到一边,掸了掸衣服。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苏洛一步步走到简糖糖身边,坐在床边,看着她白到不健康的脸色和面如死灰的模样,心头狠狠一颤。
他才离开她多久,她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这个世界这么绝望,绝望到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封闭起来。
苏洛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心疼的浑身颤抖。
“唔,什么时候能好这个还真说不准,也许明天就能好,也许还要十天半个月,亦或许永远不会好……”凌澈幽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苏洛伸手,粗粝的指尖轻柔握住她冰冷的手,在听到凌澈的话后,顿时眼皮一跳,刚欲说话,指尖就触碰到她手背上的伤口,顿时瞪大眼睛,“糖糖的手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多牙印!”
牙印新旧都有,有些还在渗血,有些已经结痂,新的旧的叠在一起,看的触目惊心。
苏洛的心尖顿时狠狠一抖,说话都急促起来,他甚至不敢用力去握她的手,害怕弄疼她。
“承受不住心里压力的自我泄,咬一咬还好,就怕她跳楼,看看看看,窗户我都钉起来了!”凌澈眼神平静的看了一眼简糖糖的伤口,神色淡然的说道。
苏洛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他没想到简糖糖的精神压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糖糖,我是苏洛,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说过要保护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失信,是我的错。”
简糖糖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清冷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苏洛侧目,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硕大电灯泡,“凌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出去,我想和糖糖单独说说话。”
“好。”凌澈看了一眼简糖糖,点头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苏洛和简糖糖。
他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幽幽的叹了一声,护犊子的道:“你放心,苏果果怎么欺负你,我都会一点一点给你讨回来。还有靳佑辰,他欠你的,我也会一点一点让他付出代价。”
“糖糖,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你要记得,无论如何都要坚强,哪怕你身后空无一人,哪怕你孤立无援,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别忘记我的存在,也不要在做傻事。
你伤害你自己,只会让你的仇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