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嘴角是压都压不住,心里只当苏黎是个白痴,果然是个好哄骗的,就这么跟着自己来了。
来到慈安堂,张妈妈并没有引她去见苏太夫人,说是老太太刚用了药,现已歇下,带她来到一间厢房让她在此等候。
苏黎也照着她的吩咐在此等候,这间厢房中只有一四扇屏风,一个小案和几把圆凳,小案上还有磕磕拉拉的缺口,几个圆凳也是登腿残缺。
萍儿从中挑了一把好的擦拭干净让苏黎坐下,她去看一眼旁边的炉灶现都是一些黑碳,难怪屋中这么呛鼻,连她们这些下人都用的白碳,这黑碳不就是在暗指小姐连下人的不如吗。
她来到苏黎身前握着她的手,手还是很热的,她也安心了些,她来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个小缝隙,好让这屋中的浓烟飘出去些。
苏黎见她忙来忙去开口道“我瞧着窗子下的那个圆凳是好的,能坐人,你将它搬到我身边来坐下。”
萍儿用手晃了晃那个凳子,果然是个好凳子,她原先还以为是把坏的呢,她坐到苏黎身旁道“还是小姐眼力好。”她看了眼窗外“不知她们要让小姐在此处等到何时。”
苏黎玩着手炉上的流苏,这次她们要将那些招数用到自己身上呢,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了。
两人在这里坐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张妈妈撑着伞走了过来,萍儿见她来了,开门去迎,开口便是兴师问罪“张妈妈,这府中是没有好点的炭火吗,为什么就只点些黑炭,我们小姐自幼娇养,千金贵体,呛坏了小姐,妈妈怕是再多个几条命都是不够赔的。”
张妈妈笑了两声“哎呦,瞧姑娘这话说得,我们这里比不上将军府家大业大,动辄都是些龙骨碳,苏小姐瞧不上是应该的。”
“妈妈,这是什么碳的事吗,这屋里的黑炭是燥碳,你们拿来当屋碳给我们家小姐使,难不成苏云小姐房中用的也是这碳。”
张妈妈用手帕驱了驱屋内扑出来的烟雾“这府中的炭火因着几天下雪又因太夫人生病,这炭火一时供应不足。”朝里看了一眼道“还望苏小姐多担待。”
苏黎走了出来“我自是要担待的,妈妈来此可是祖母醒了要见我。”
“正是呢,苏小姐请随我来”
萍儿替苏黎撑着伞,走在路上道“她们都是算准了小姐这是脾气好,好欺负是吗。”
苏黎轻笑,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道“或许我以前是脾气好,但现在你真觉得你家小姐脾气好?”
“这。。。”她道“现在的小姐有了性子,在苏夫人面前也不落下风,懂得反抗,不再任由人欺负,但小姐的脾气秉性依然是好的。”
小姐虽然待她不似从前亲热,但小姐依然是好的,是她背叛在先。。。。。。
张妈妈见二人在背后不知在说些什么“苏小姐还请行的快些,不好让太夫人久等。”
“张妈妈,这雪天路滑,如何行的快。”苏黎道。
张妈妈“这奴婢就不知了,这行的快不快,还不全看小姐的孝心。”
萍儿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她这张嘴,苏黎笑道“张妈妈不愧是祖母边上的人,可真会说话。”
。。。。。。
苏黎坐在椅子上,萍儿候在一旁屏风后事瞧了又瞧,怎么还不见人来请,莫非又让自家小姐干等着吗。
苏黎则坐在椅子上欣赏着窗外的雪景,面上平静如水,不见任何急色,雪中有一人撑着纸伞缓缓而来,是一男子。
萍儿上前将他拦下“这位公子是何人,这里面坐着的是女眷,公子怕是不方便进去”
“你这丫头,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拦我。”那男人叫道。
这时张妈妈不知道是从哪处冒了出来将萍儿扯到一旁“你这丫头,这位是太夫人的外孙子,段誉公子,特地来看望太夫人的你也敢拦。”
萍儿“可是小姐还在里面,段誉公子身为男子,怎么能进去同小姐待在一处。”
段誉抬起手摆了摆衣袖“有何不能的。”仰着下巴走了进去。
张妈妈拉着萍儿不让她阻拦“这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外面的男客。”
苏黎目光盯着从外而来的男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嘈杂,段誉,外孙子,这人她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上一世并未接触过此人。
段誉上前看清苏黎的脸后,眼睛都直了,这就是姑祖母说的那位孙女,果真是个妙人。
苏黎被她盯的难受,萍儿走了进来瞧着段誉的样子就是一阵白眼,这臭男人真是一点礼仪都不顾,竟就这样盯着小姐看。
张妈妈上前“段哥儿,这就是苏小姐。”
段誉走上前谄媚道“苏妹妹长得当真是好看。”
妹妹?苏黎抬眸瞥了一眼,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哥哥,还以为会有什么新招,没想到还是从前的老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
萍儿上前道“还请段公子退后一点,我们小姐身子不好,莫要把病气过给公子了。”
这男人长得獐头鼠目,一脸谄笑,那双眼睛还一直在小姐身上打转,当真是粗鄙不堪,不像是什么好人,也是那个好人家的公子会这样盯着姑娘家看。
侍女搀扶着苏太夫人从后院走了过来,段誉上前去扶“姑祖母,身子可好些。”
苏太夫人拍着他的手“你们这些孩子都来到了我的身前,我的那些小病自然是好的。”
苏黎起身道“祖母,身子可好些了吗。”
苏太夫人褪去往日里那张冷冰冰的样子,笑着道“祖母见着你们,身上的病便全好了,黎黎,这是你段誉兄长,想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吧。”
她下巴朝苏黎身旁的那张椅子指了指,示意段誉坐到那处。
段誉点头,走至苏黎身旁坐下,一双眼笑眯眯的落在了她那抚在手炉的双手之上。
玉指纤纤,小巧白嫩,勾住了他全部视线,一双眼里带着贪婪,一想到今晚这样天上仙子般的人儿就要承欢在自己身下,目光便又贪婪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