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5“那,他身体好了之后,还能继续当兵吧?”她问的急,又像先前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蓝弈。
蓝弈呼吸一滞,他看着池早盛满希冀眼睛,恨不能回到片刻前,抽自己一巴掌。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提起军人和战友这样的字眼儿。
知道自己骗不过池早,一时间,蓝弈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有些没办法和池早对视下去,一瞬竟控制不住的移开了目光。
池早看着他这样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起之前,石小满挺着胸膛骄傲的说自己是军人的话,“呜……”一声呜咽从池早喉咙溢出。
可是以后,他却有可能再也穿不了那身军装了。
想到这里,池早脸上露出深重的自罪表情,“对不起,是我没用。要是、要是我能早点找到他,他就不会……”
话没说完,池早却已经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
“胡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却是蓝弈哑着声音反驳。
“要不是你,小满不可能活下来。他能捡回一条命,全都是因为你!”
“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最后一句,蓝弈说得坚定有力。
同时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虽然有可能不能再继续当兵,但相比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他已经很幸运了。”
他说着,低头对上池早红肿的眼睛,很认真的一字一句道,“他的这份幸运是你给的,你做得很好。”
是这样吗?她真的做得很好吗?
可是明明上辈子,无论她多么努力,池家人永远都嫌弃她没用,骂她做得不好啊?
如今,为什么她分明没能完好的救下石小满,还害他有可能再也当不了兵,蓝弈却说她做得很好呢?
池早想不明白,她看着蓝弈再认真不过的表情,不由得皱起眉头,连脑子都有些恍惚起来。
“池早?池早你怎么了,池早?”
很快,蓝弈的声音像隔着水面一般,闷闷的传入耳中。
池早嘴巴张开,想说她没怎么啊,可话没出口,就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她又看到了那座不属于石小满的墓。
墓前放着一束向日葵,热烈又鲜活,像温暖的太阳,是她喜欢的花。
是的没错,墓的主人正是她——池早。
翌日,国庆过去,放了一天假的各单位和学校又恢复了正常上班、上学。
正是吃早饭的时间。
纺织厂家属院,池家。
池珍珍昨晚还是在池砚辉的房间睡的。
至于池砚辉,则是继续和池砚彬挤一张床。
说起这事,池珍珍就忍不住气恼。
明明昨天在外面,许琴都已经答应要砸门把池早的东西扔出来,把房间还给她了。
可偏偏,回来和池锦年一说,他犹豫了下竟然拦住没让。
之后池珍珍才从许琴嘴里知道,池早那贱人,竟然搭上了妇联主任和工会主席的媳妇儿,还威胁说敢虐待她,她就去举报。
真是可恨!
但想这样就让她把房间让给池早,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池珍珍咽下嘴里的粥,假作不知的道:“咦,怎么没见早早妹妹,她是还没起床吗?我去叫一下她吧,免得一会儿粥都凉了。”
一句话,让正在吃饭的所有人都停了动作。
除了池砚彬那个巴不得池早倒霉的蠢货外,池家其他三人全都黑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