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来自江州东佳书院的富家子弟陈肃离开后的第三日,院外忽然出现了久违的燕青和武松的声音:“衙内受苦了,我等迎接来迟。万请恕罪。”
屋子里,正在练习写字的高明不禁把笔尖微微一停,就此一点墨汁滴落在鲜纸上。
小燕子留着两条冻僵了的鼻涕的邋遢模样,拉着裤腿摇晃着问道:“药罐子叔叔你怎么了,伤势又复了吗?”
一时间,几月来的委屈和心事涌上心头,高明鼻子都有点酸酸的,弯腰抱起小姑娘在怀里道:“伤早就好了,但入冬之后,那些受过伤的地方始终疼,这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不过这也好,这提醒着我:永远、永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小燕子没怎么听懂,小鱼儿却兴奋的道:“药罐子叔叔,你现在属于是‘站起来’了吗?”
“站起来了。”高明点点头,舒出了一口气。
“那你打败欺负了我家那些坏人的几率有多少?”
“十成!我早说了当今皇帝也护不住他们。”
……
出得门来。
眼见一别几月,真的是那失踪了的小高衙内,燕青和武松激动得一起单腿跪地道:“衙内,受苦了!”
江湖骗子安道全在旁边冷眼旁观着,也不知这燕青和武松是哪方神圣,妈的装得跟什么似得?
随后,见高明朝着院外一个角落里招了招手。
顿时有个平日里专门在这一片勒索为生、顺便监控上访黑名单家庭的地痞、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进院子后,这地痞故意大大咧咧拉了一下裤子,显露了一下腰间若隐若现的匕,意在对明显练家子的燕青和武松表示“老子是有货且敢玩命”的存在。
“……”
这类人东京城里很多,放眼当今整个天下都多,甚至细化到每个村都有那么几个,所以见的多了,燕青也实在连嘴炮的心思也没有。
武松则始终不怀好意的凝视着这地痞,脸颊还微微抽搐着,像是要变身狼人的态势?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那个地痞骂骂咧:“怎么没学乖,又要上访了?”
高明懒洋洋的摆手道:“用他的匕,把他的右手切下来……啊……”
这话都没说完,武松没忍住,一个爆裂出击,竟不用匕,直接手撕鬼子似的把他的整条手臂给掰了下来。
整得到处是血!高明老样子,还是有些晕血头晕。
安道全也惊呆了,只能呆看着这个据说在这区捅了不少人混混倒在雪地中惨叫着,撕心裂肺的叫。
“帮他止血。”高明又道。
燕青只得进去屋里,拿来烧红了的炭火盆,把这个地痞流血的肩膀处凑了上去。
嗤嗤!
犹如铁板烧,一阵烟雾腾腾之后,大雪天里一身汗湿的地痞止血了,却只能奄奄一息倒在雪地中。
高明把属于他的那条手臂扔他旁边道:“拿着这个去县衙告状,就说我高太尉的儿子故意伤害你,且我上京找皇帝上访去了,你们特么要是有种,就领着人来皇城拦截我上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