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一下一下打在几个男人身上,脸上。
“从我家滚出去。”
“臭娘们,你他妈再敢打一下。”
林嘉禾被一个男人拽着,往门外拖,其余两个伸手想夺走金兰竹手里扫把,不知谁的手肘拐到了林嘉禾的额头,顿时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金兰竹在门内,见儿子被人打了,又急又气,拿了玄关处的雨伞就往人脸上招呼。
“臭婊子,老子给你脸了。”
林嘉禾额骨上的疼痛还未缓解,便感觉后背被人大力一推,脚下不稳,人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小禾。”
有那么一瞬,楼道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女人尖锐刺耳的叫声。
林嘉禾视线虚虚落在头顶按下去的声控灯,他感觉自己的大腿和后脑都很疼,掉下来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摔到一旁的手机在振动,他看到了碎裂频幕上,闻屿的名字。
失去意识之前,林嘉禾眼前浮现少年明朗的笑脸。
他心里有些遗憾。
对不起,这一次,我又要食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五天之后,林嘉禾睁眼,便看到病床前守着他的母亲。
金兰竹满眼血丝,脸色憔悴蜡黄,一下子老了十岁。
“小禾,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金兰竹才开口,声音便有些哽咽。
林嘉禾虚弱的张了张嘴:“妈”,声音细弱,几乎听不清。
“对不起,小禾,对不起,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林嘉禾抬了抬手,想帮妈妈擦去眼泪,可他实在没力气。
此时,病房门打开,进来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脸上满是沟壑,却带着威严,脊背挺得笔直。
“你满意了吧,要不是当初你非逼着我们离婚才肯帮我,小禾现在也不会这样”金兰竹背对着老人,语气僵硬。
老人双手覆在面前拐杖上,须臾,开口道:“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和林泊怀离婚,从此不再往来。”
“小禾是我外孙,他的治疗我会全权负责。”老人声音沙哑,但语气很坚定。
金兰竹没有i说话,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早已在日复一日中消磨,她和林泊怀之间早已面目全非,迟迟拽着不放手,只不过是不甘心。
年少时,所有的悸动,叛逆,不管不顾都给了一个人。
她不想承认选错了人。
她不想承认她高估了和林泊怀的感情。
她不想承认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林嘉禾那段时间,头部和腿部受到重创,接连做了几次手术,人基本都在病床上躺着,他给外公要过几次他的手机,但是老人告诉他,手机已经坏了,让他安心养病,好了给他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