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斯的身影从扬起的烟雾之中,缓缓地踏出。
他血红色的龙眸注视着眼前,宛若神明般充满了威压的少女:“阿尔托莉雅,我必须要得到圣杯。”
“乔亚斯,我也必须要守护这个永恒不列颠。”
阿尔托莉雅没有任何动摇地说道:“回去吧,就此退去,我也不会继续对你们出手,就算是天文台那些人类也好,我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虽然对方说出这样的话语,乔亚斯也没有产生任何就此罢休的想法。
就算阿尔托莉雅不主动对迦勒底出手。
那些魔兽将大秦异闻带毁灭之后,也会把下一个目标放在迦勒底上。
有着隔绝万物的风暴之壁。
迦勒底也许能比大秦异闻带在这个世界上残留更长的时间。
然而在此之后,如果又冒出来了其他能够打破那个风暴之壁的存在呢?
他相信盖亚不会轻易放任空想树从地脉继续抽取魔力。
“那样没有任何意义!”乔亚斯认真地看着她:“这个世界已经迎来了终结!”
阿尔托莉雅淡漠地纠正:“你说错了乔亚斯,是人理迎来了终结,这个星球还会继续正常地运行着,直至寿命终结。”
乔亚斯知道少女的思考方式已经接近了神明。
除了极少的私欲以外,根本不会思考人类被消灭会有何影响。
只是,他没办法把认同对方的想法。
乔亚斯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阿尔托莉雅,你刚刚说过你曾经是这个不列颠的王吧?”
“当然。”阿尔托莉雅看着他,轻轻地说道:“这件事情,你不是比谁都更清楚吗?乔亚斯。”
“那么你现在已经彻底抛弃了作为王的职责了吗?”
乔亚斯·潘德拉贡握紧了手中的圣剑。
“怎么可能!”
阿尔托莉雅睁大了那翠绿色的双眸,紧咬着嘴唇:“我会作为王守护不列颠的人民,我会作为神守护不列颠的土地……但是啊!乔亚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还有机会!”乔亚斯大声地喊道:“只要利用让人理再编的话,还有机会改变这个命运!”
“别说胡话了!乔亚斯!就算真的利用了圣杯的力量,成功进行了人理再编,你确定能够得到更好的结局吗!”
阿尔托莉雅死死地盯着:“我见到了!从星球意志得到了神明的权能之后,我就已经从圣杯里看见了那片死寂的沙海,你也曾经见过那片末日的景象吧?”
“死之沙海,那是人类与星球共同灭亡的命运。”
即便是身为神明的少女看到了那样一片无尽的荒芜。
也会不由得产生对死亡的畏惧。
阿尔托莉雅如同驱散着心中的恐惧一般,竭力地向乔亚斯述说着:
“现在的这个世界,是我们能够做到最好的结局了啊!”
第526章不列颠的化身
乔亚斯能够理解阿尔托莉雅所说的景象。
那个从圣杯之中窥探到的虚影。
广袤的沙漠,入目皆是一片白色。
不是北境的冰雪,而是死寂的沙海,被风吹出鱼鳞一样的波纹,透着超乎寻常沉闷之感。
明明只是幻术所创造的景象。
那如同死之概念显现在眼前般鲜明的感觉,却至今都让他难以忘怀。
乔亚斯知道那片死之沙海,就是这个世界的未来——终将走向的终焉。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乔亚斯那如同宝石般瑰丽血红色的双眸里,没有丝毫属于巨龙的暴虐与残忍。
只有犹如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
他轻声地说道:“正因为知道,我才会站在你的面前。”
目睹了真正的绝望之人,才会奋力地去探寻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乔亚斯也正是如此。
就算在不列颠遭受到了来自北欧诸神的袭击。
在众神之王奥丁的冈格尼尔下陷入了生死一线的境地。
面对了无法战胜的敌人,他仍然咬牙切齿地拔出了星之圣剑试图反击。
就算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这个魔法师没有出现也好。
在最后一刻,乔亚斯·潘德拉贡也绝对不会向这样蛮不讲理的命运屈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