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秦含笑也不是吃素的。
然后裴元棠又主动说起家里的情况,“家里穷困,我又是这样,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要过苦日子。
委屈你了。”
秦含笑没说她有钱,她说,“我可以给人治病挣钱。”
裴元棠继续说,“我现在在给人做账和抄书,以后我尽量多接活。”
“好。”
秦含笑先赞同他,然后话锋一转。
“但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做活,是治伤,尽快恢复身体。”
闻言,裴元棠的心抖了抖。
之前她跟村长他们说他有可能恢复的话他当然听到了,但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现在她再次提起,他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想问清楚。
“你说有机会?”
“有。”
这个‘有’字又轻又快,又重。
落在裴元棠心上,给了枯木逢春的希望。
秦含笑见他半天都没有回应,于是偏头去看,见他怔怔着发呆。
秦含笑大概能猜到他此时的心情,于是便自顾自轻声解释起来。
“你现在骨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关键是经脉的问题。
不过我有办法,针灸加药物保证能让你恢复。
只是这期间你要受些苦,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短。
完全恢复的话,一年半载是要的。”
一年半载确实不短,但结果是能再站起来的话,这对裴元棠来说不长,受再多的苦他也能撑得住。
过了许久之后裴元棠才调整好心态,“娘子要做什么尽管做,我会全力配合。”
他又想到她说给人治病没有要银子,专门要了这套银针,就是为了他。
她对他,也有几分真心。
是不是?
她还跟阿慧说,一家人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
裴元棠告诫自己,不能全然相信,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他一个瘫子,无权无势无钱,她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她曾经是富家千金,所见所闻都不是乡下人能比的。
她所认识的男子自然也比他这个只读过几年书的人出色,不管是才情还是家室,都是不他能相提并论的。
如此种种,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是忠诚于婚姻?
而她说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裴元棠想了许多,最终也不敢下定论。
秦含笑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洗完后没有给他穿衣,直接把人扶到床上。
此时两人都是脸红发热,也看不出是羞的还是被水气熏的。
“你先休息了一会儿,我准备一下就开始针灸。”
裴元棠应好,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哪怕他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她看过了,也洗过了。
但他还是不习惯就这么赤裸着。
秦含笑在收拾浴房,心无旁骛绝没有多想。
扎针的时候她将被子从下往上翻,露出腰腹以下。
裴元棠双手在被子里紧握成拳,双眼紧闭。
他想,好歹还盖了一半。
反正他也看不到,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