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暑假的sao测试让自己大赚了一笔的话,可能早就连命都没了吧。
不过和被极道分子找上门催债相比,现在被这个男人打死好像也没差。
还能把他关进监狱里面去,或者把他吊死。
在游戏里挨揍可比在现实里挨揍轻松多了,现在满身冰凉的感觉,和在游戏里遍体鳞伤地死掉真的很像吧。。。。。。
耳边传来了一声闷响,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感觉到疼痛——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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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2o22年11月5日,晚上九点。
手术室的门总算打开了。
那个怪物被邻居叫来的警察带走了,大概会面临着几年的牢狱之灾吧。
身上的淤青很疼,到处都在疼,但是不敢让医生去处理,因为要花钱。。。。。。
那个医生后来说了什么,帆坂不是很记得了,只是知道,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默默支撑着这个家的妈妈,她的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走廊上的灯光苍白而淡漠,大片的冷风从尽头的窗户往人身上吹,仿佛要将她扒皮拆骨。
如深海般沉凝的黑暗不住地往她身上扑,窒息感,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攥着她的肺叶,让她想要干呕,天旋地转。
好心的医生塞给她两块巧克力,然后也只能摇摇头,慢慢离开。
就剩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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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坂是最早现游戏登出键消失的玩家之一——因为急着把卖出去的封测情报变现。
却现所谓的现实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离她远去了。
在那个名为茅场晶彦的男人表了那样一通宣言之后。
突然间好像什么都不剩下了,那个面板上空洞的登出键就好像是她在抬头看向只剩下一线亮光的天空。
而她现,自己在深渊之底。
她疯了一样联系着所有她可能认识的人,在【起始之街道】的那个邮局里,企盼着能有一些回应。
但回应她的只有npc已经有些僵硬的笑。
形色匆忙的人们推开这个霸占了柜台一个小时的呆滞女孩,没有人顾得上问她是怎么回事,大概也没有人在乎是怎么回事。
能依靠的东西就只有那个昏暗的墙角,女孩默默缩紧自己的身体,把双腿抱起,把脸埋进膝盖里。
周围的人们来来往往,焦急和压抑的气氛把悲伤堵在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不断液化成水滴的样子,从眼角偷偷溜出来。
这样正好,她大概需要一个暂时能让她逃离的地方,一个暂时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小角落里。就永远地呆在这里也好,不被人现,最后就像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东西一样,化作失去颜色的碎片,消失的不留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冰冷的手戳了戳她的肩头,她抬头一看,是那个柜台旁边的npc,他的手里捏着一封纯白底色的信,上面写着第一个给她寄信的人,一个她找了一下午也没能见到的Id。
【hiro】
一封来自现实的信——女孩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确认着那个Id。
柜台边那个男人看起来高大而瘦削,凌厉的身形却又莫名的有些书卷气,或许他在写东西的时候会戴一副眼镜?
她无比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死去的灵魂在天国相见,忘却了样子,忘却了名字,忘却了声音,却忘不了的那种熟悉。
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在信件的最后签上了自己的Id,她终于确定了,原来现实没有远去。
于是她追上了那个身影,拽住了差点溜走的衣角。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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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阿尔戈!”
师傅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巨狼眼中的青色光芒裹挟着黑夜席卷了女孩的身心。
势大力沉的一爪像是要将现实连同着女孩仅剩的生命撕裂,飞快倒退的风景逐渐变得冰冷,像冰锥扎进了胸口,冷的失去了知觉,凝固了呼吸。
那个瘦削的身影很快就从视野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