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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历劫改地换天(第1页)

兆凌不免扫兴,辞了惜花、郡主,自回携鸳宫去。见了碧鸳,只是像往常一样唤了声:“鸳儿。”便不说什么。倒是碧鸳见了他,沉默良久先开口道:“千福姐姐今日从牡丹宫来了,多时不见你,原想看看你的,没想到半日不见你回来,宫里又有些闲事,她就先回去了。”“她总是躲着我。我真不明白,从小她那么疼我,却总是暗暗对我好,怎么也不肯出头!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凌哥哥,你不能这么说!她只是觉得对不起你罢了。当初,都是因为她的生母——”“好了,别提那些事。鸳儿,姐姐她这会儿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凌哥哥,被她一说,我也害怕了。”

“怎么了?”听碧鸳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兆凌的心陡然一紧,忙问道。碧鸳望了爱郎一眼,缓缓道:“爱人之间的感情,是不是会越来越淡呢?”“怎么会呢?难道,姐夫会对她不好?这个我可不信。”“你看,我们之间,也不像当初了,不是么?”“我哪里变了!我到死都不会变。”“凌哥哥,千福姐姐怕,而我更怕。”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到底怕什么!”“凌哥哥,你认识姐夫多久了?”“到今年,整整十年了。”“你看这么多年,他的容貌可曾改变?”“鸳儿,你知道,姐夫他不是凡人,这事儿姐姐也知道啊。”

“是啊。”鸳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姐姐知道。可是,姐姐却只是凡人。”“那又怎么样!姐夫他端正如神,他绝不会背弃姐姐的,就像你,鸳儿,你当初不是也没有丢下我么?”

她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凌哥哥,我们之间,话好像越来越少了。是不是我们的情,也越来越淡了?”“鸳儿,我想人与人之间,彻骨的缠绵终究只是一瞬,更多的,只是一种相伴。我们俩个如今也更是如此。日子久了,什么甜言蜜语都会冲淡,绝世的容颜也会老去,美丽的珠玉会黯淡无光,可是,只有陪伴是最真实的。好比你我,就像现在这样默然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也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鸳儿一笑,清纯娇俏一如往昔:“这样你就满足了?”“是,我心里暖暖的,我很知足。”

一切陈设皆为竹制,携鸳宫中是一派清幽韵致,翠衣的兆凌置身其中,与心爱的娇妻并坐在锦榻,如同屋外春意中初发的嫩竹,充满生气,他的嘴角泛起温暖的微笑,点亮他清俊非常的脸。他的眼美得有些妖异,灼灼然闪着热烈的光,全然不像当初他俩在牡丹宫的那个暗夜里初次相见的情形。“凌哥哥,你别再这样看着我,我怕。”

“好妹妹,怕什么?”“现在你什么都好了,也许不会像以前那么在乎我了。”“不。”“你说没话也是幸福,其实就是你已经没话对我说了。”“不。”“你说夫妻之间最后只有陪伴是真实的,其实就是因为陪伴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不。我什么也不想解释。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就是行尸走肉。”

“你就会耍嘴皮子。今晚,陪我荡舟荷塘,如何?”“好是好,只是黯儿还小,总要有人陪着吧。”“这个不怕,我让蜓儿陪他,一早哄他睡觉,一定不耽误明天的功课。”“这就好。”

星夜,繁星满天,宫灯的光影映在荷塘上,涟漪如舞。鸳侣泛舟水上,那些荷花还没有开,荷叶却已经长好了,荷花的品相不同,那些荷茎高高低低,撑起大小不同的荷叶,满目绿意。

“幸好我们在一条船上,若是分开,被这些叶子遮着,隐隐绰绰看不真切,我非把你丢了不可。”

“不会的。我丢了你会来找我。”

“鸳儿,再往前可就进高越园了。”“进就进吧。反正这儿通剪香泾,到园子里,我还有事儿告诉你呢!”

兆凌微笑:“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到了地方再告诉你。”“那你可要坐稳了,我划船可没有文儿那么稳当。”“嗯。”

拨开了层层荷叶,两人便到一座白玉石桥边,下舟登岸。一起抬头望天,见一轮白月破云西升,夜色静谧,满心浮躁之气尽去。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穿过园中花树,踏着落花缤纷,携手步影,共上那石桥来。

“凌哥哥,我听姐夫说过,这座桥和牡丹宫的那座鸳鸯桥好像是一对,站在这里,能隐约看见他家门前的那座鸳鸯桥呢。”“是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你说过,是姐夫改的。他作了那句:‘鸳鸯桥上看碧荷’嘛……”“那如今你看,这‘鸳鸯’到底是这座桥呢,还是我们两个?”“当然是我们。”“可我们之间很快就会多一个人了。”“多一个——你是说——!””你取的那些名字,很快就有用了。”

“真的!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我要当爹了?!”他一把抱起妻子,笑容狂热而灿烂,“哎呀,我要当爹了!这是真的吗?怎么没个人告诉我!”

“是真的。我让太医诊了三次,不会错。”

“哈,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再说我也想看看,你知道以后会高兴成什么样儿。”鸳儿杏脸绯红带着热吻的温度,笑道:“先放我下来。”“对了,孩子!”他一面轻柔地放她落地,捋了捋额前被风吹起的发丝:“瞧我高兴的。鸳儿,以后我们就是三个人了。”

“不是三个,”她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是四个。你别忘了,还有黯弟。”“……嘿嘿,是啊,以后有的热闹了。”“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温暖甜蜜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或者因为人们对于它的依恋而愈发显得短暂,到次日日上三竿,兆凌仍然沉醉于鸳梦之中,忽然章儿催请他去临朝。兆凌只得慵慵懒懒上了协德殿,听得兵部尚书奏报:“桑日国主德仁派手下率500兵士袭扰我腾龙边地蜂城,叶家镇、陈家镇等诸地受袭,州官告急,求朝廷支援。”

兆凌一听这事大为震怒,只为叶家镇是他姐夫故里,并非别处可比!他待要调兵遣将,有何忠义出班,努力陈说目下演武场无实时可做,自请出征。因忠义刚回来不久,兆凌心里舍不得,但见他立志坚决,也没奈何。只得拨与他一万五千人马,克日启程往蜂城叶家镇等地去。

兆凌邀了兆猗、兆黯和公主兆清荷、驸马叶惜花,在长亭设宴为忠义送行,千叮万嘱,叫兄弟千万小心!此一去是为兆氏而战,是为腾龙百姓而战,务必早去早回,早奏凯歌!兆凌哪里知道,这饮酒的少将军是:情关失意偷垂泪,武场显才出阵前。一面相思难排遣,两地峥嵘扫狼烟。

何忠义一去三月,战事还算顺利。只是这三月之间,朝局变化颇大。首先兆凌觉得兆猗在雪戟国和桑日国都吃了不少苦,如今也该补偿他,想来他当年是太子,如今又不肯要这帝位,便封他做了湘王,从漓王兆淇学习政事。

正是:莫叹大国多败儿,须怜多情非为错。早知一举生奇祸,隔阻湘君雪戟国。

次一事也不算紧要,那雪戟郡主春心一片,原来向着那卫流光去。自流云失势,卫家二老多多倚仗流光,也觉得这个儿子替他们争光,更胜于长子。流光和兆凌是生死之交,最是受宠的,朝臣也多少让着他,这人平素便大咧咧的,哪里知道人心?这般便十分逍遥了。

数月中流光在兆凌身边,那乃知玉用尽千方百计苦心讨好,流光是个热血汉子,三十余岁正当壮龄,当年是忙于事业才不曾娶亲,见得兆凌与碧鸳、千福与惜花何等恩爱,他心里早就艳羡无比,只是机缘不到而已!

现下一个异邦贵胄,不仅倾国倾城且对他百依百顺,又日日甜言蜜语引逗于他,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何能不动心呢?卫流光只觉得那一团火在心里烧,越烧越旺,直到那日,在高越园雨烟楼上,他多喝几杯,竟冒犯郡主。

郡主命手下的润儿去找流光商量迎娶的事,谁知流光觉得自己犯下大错没脸见人,竟然躲着不见。乃知玉是外邦番女不通中华礼教,竟又找了流光父母理论,二老觉得流光不肖,伤风败俗,气得打了流光一顿,吊在院子里一整夜,两人想想儿子已大,成亲也是迟早的事,便厚着脸皮进了腾龙宫来,见了兆凌身边的小厮章哥儿,这事方才传到瑕玉帝耳中。

出乎所有人预料,兆凌听了这事半点没有问罪的意思。这昏君找了流光来,嘘寒问暖一番以后,细细问起这件事来。哎,色字头上一把刀,美人美言是砒霜啊!正是:弥天大祸为红颜,一错改地又换天!

这一篇从兆凌细问卫流光说起,要说流光是个爽快人,按理不应该如此扭捏。可当日兆凌在崇文苑见了卫流光,对他说起他的年龄已经不小,早该成家立业,可是流光就是不愿。兆凌不解,要流光说说他是如何招惹郡主的。卫流光一反常态,支支吾吾半日只说一个大概。

原来自从忠义发兵蜂城,惜花的灵力越发衰微。兆凌哪里有心思理政?朝中去了叶孤鹤,卫流云又在禅院里,朝堂为之一空。兆凌依恋叶惜花,见他无故病重自然十分焦虑,每每得空就在牡丹宫守候,除此之外便是照看爱妻、幼弟,政事交予漓王兆淇与湘王兆猗全权处理。如此一来,卫流光也不用每日跟随他左右。兆凌又挂念卫流云,常叫流光多去看顾哥哥。

卫流光每次去了观音禅院回来,必须经过剪香泾,穿出高越园才到近卫营,因此常见郡主。乃知玉是个豪爽之人,她的侍女润儿也是如此。所以他流光常与她俩“以武论道”,可是在书君帝时建的这座通皇宫的巨大御苑里却不能动武,一来二去两人十分憋闷,只得约在西苑桃花林中切磋武艺。两人是棋逢对手、酒遇知音,打了好多时日未分胜负。那桃林不受皇宫管辖,百姓极多,每日有人围观二人缠斗,也是风景。

朝中自有大臣如桂王及尚青云等等,早就与流光不合,得知流光多次与他人在御苑外面打斗,自然要上告。偏偏兆凌是个不管事的,这事落漓王手里。漓王是个公允的人,也不管流光是主上亲信,依理行权,数落了他一顿。

流光理屈,却又心想这不是什么大错,十分不满,也没奈何。所以垂头丧气,想对兆凌去说,又怕人家再参他,损了挚友的威信,在父母面前自然不敢说,到了流云处也不敢实说;路过剪香泾见了小郡主,流光也不肯显露半分难色,依旧与郡主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岂料玉姐忽然温柔起来,自此每日对他十分体贴。先前还有润儿作陪,不过在雨烟楼上对饮清茶而已。到后来索性只有他们两人,润儿也不知哪里去了。那郡主红妆素颜,鬓插桃花,全不见半点杀气,自是一副女儿情态,一来二去,把流光弄得神魂俱迷,浑身醉软难以自拔了。

那日乃知玉约卫流光在雨烟楼上相会,只为订个“兄妹之盟”,流光想也没想,鬼使神差就前往那楼上去了。谁知推杯换盏之际,原本酒量颇大的流光喝的大醉,醒来方知醉中冒犯了郡主。

兆凌听了卫流光这般说辞,只是微微一笑:“原来是郡主对你一片痴心,流光,你既然做了,就认了吧。她是邻国郡主,貌美如花、文武兼修,哪点配不上你这个粗野的汉子?你小子知足了吧!你看,如今你鸳儿姐姐也已身怀六甲,你三十大几却还是光杆一个人儿,如何使得?”

“我,凌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可没有…我真没有沾她身子…可我怎么就会在她榻上呢…我定是醉了,郡主一向是豪爽人,定是她扶我上去的……”

“行了,你可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啊。无论如何,人家名节给你败了,你爹娘也担心坏了,这事儿只有我替你做主吧。”

“可是,我——”

“行了,自从何忠义带兵去了叶家镇,姐夫他不知何故身子又不大好,我想可能是在雪戟城留了病根。我也急着去牡丹宫,流光,我心很乱,你的这件事就这样吧,等过三日,我知会那雪戟国主乃知蛟,便封你为郡马吧。”

正说着,章儿也不通报,直跑进来。对兆凌耳语几句,瑕玉帝面色大变,也顾不得流光,随着叶章出了崇文苑,上了宫轿,风也似地奔牡丹宫去了。

兆凌到了牡丹宫见一园牡丹,盛放已极,绕过了寝宫外翠玉花坛,才见惜花郎手扶玉杖,缓缓走出。依旧俊美如仙,只是右手腕上罩门处的血痕不断地流血。那些血珠落地,便化作牡丹花瓣,馨香一路。惜花一袭黑衣,朝着兆凌笑道:“凌弟,是姐夫不争气,又想你了,所以才叫你来。本来也没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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