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那樣的賤骨頭死的那般不光彩!他竟要抬她為聖母皇太后,置哀家於何地?」
「他既讓哀家不舒坦,哀家便也讓他不舒坦,他最近不是對這孟家女甚好嗎?」
柳嬤嬤笑道:「孟家女算什麼,哪有資格和您比。」
這話叫太后舒心極了,「孟家如今一家子都窩囊的很,不復當年的凌雲志氣,一代比一代差,怎能和我們聶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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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是在孟棠被罰後的第三日回來的。
一回來,便直奔慈寧宮。
佛堂內,孟棠手微微顫抖,最後一個鮮紅的字落下,身後傳來一道帶著擔憂的聲音:「梓童!」
褚奕總算回來了,她這三天佛經沒白抄。
「陛、陛下……」孟棠一張小臉蒼白無比,唇上毫無血色,乾涸到起皮。
芳寧哭著說道:「陛下,娘娘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您快救救娘娘吧!快救救娘娘吧!」
孟棠白著小臉,輕聲呵斥道:「別瞎說,本宮、本宮好得很……」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呼吸微弱,儼然已經進的氣沒出的氣多了。
第1o章孟棠是朕的皇后
孟棠虛弱的厲害,緩緩閉上了眼睛。
「別說話了,梓童。」
褚奕握住她的小手,昔日素白漂亮的小手腫大如同蒲扇。
褚奕眸光逐漸變的幽深,問芳寧:「這是怎麼回事?」
芳寧哭著答道:「先前太后娘娘說皇后善妒無能,便用戒尺打了娘娘手心四十下。」
褚奕將孟棠打橫抱起,面色沉凝,漆黑的眼中醞釀著怒意。
芳寧繼續道:「還不止如此,他們讓娘娘跪,娘娘就跪,他們把佛堂里的蒲團都撤走了,陛下,您看娘娘這雙腿!萬一落下病根,以後都不能走路了怎麼辦?」
膝蓋處一大片烏青,也跟著腫了。
「他們還不准下人給娘娘送水送飯,娘娘餓了整整三天啊!」芳寧抹著眼淚,繼續道:「我想讓娘娘吃些佛堂上的貢品,娘娘偏說不可,說吃了,她抄的那些佛經就不誠了。」
男人心頭某根弦,被很輕的撥動了一下,盪開一陣波紋。
他問:「佛經?什麼佛經?」
芳寧哽咽著解釋:「先前娘娘說要手抄十卷佛經,為齊太妃祈福,娘娘便說索性跪著也是無事,便在受罰期間為齊太妃抄了整整十卷的佛經。」
芳寧伸手,緩緩拉起孟棠的袖口,只見手腕上,手臂上,到處都是利刃留下的劃痕。
芳寧說:「娘娘說抄佛經心要誠,這樣齊太妃才能在地底下過的安好,便執意要用自己的血抄,這些傷口,就是放血所留下的。」
芳寧「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她哭嚎著:「上蒼作證,娘娘向來溫良賢淑,從未做過對不起旁人之事,卻要受到這種磋磨,還請陛下為咱們娘娘做主啊!」
她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
褚奕顧不得許多,抱起孟棠便往外走。
芳寧連忙抱起那十卷經書,跟在他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