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许顺着窗户撇去一眼,又转头上下打量一番姚老大,摇了摇头:“我耳朵还没聋,我说你不行啊,还能让你家那位偷摸跑出来动弹呢?”
姚老大眉头一皱,喝道:“阿信,回屋子去!”
两人相视,强忍着拔刀砍了对方的心,向对方一笑。
窗外风声阵阵,顺着缝隙透进来寒凉,两人对峙片刻,姚老大向后一靠,轻蔑一笑:“少吓唬我,小少爷,贩售阿芙蓉,在本朝可构不成什么重罪。”
应容许不作回应。
在本朝不算重罪,可对他而言,却是犯下无法饶恕的罪孽。
“你好像又忘了。”应容许偏头,一点红会意拔剑,剑气扬起,瞬间擦破对方的脸。
一道鲜血蜿蜒而下。
姚老大焊死在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
应容许道:“我不是六扇门的人,朝廷律例的条条框框管不到我身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自己说,还是我用手段逼你说?”
电光火石之间,姚老大莫名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他突奇想的用阿芙蓉做了一个实验。
阿芙蓉到底会不会被戒掉?
为了得到答案,姚老大把阿芙蓉伪装成提神强身的好东西卖给一个在码头搬货的工人。
刚开始,工人只是有点上瘾,他时常用一半工钱买阿芙蓉,后来买不起,一咬牙卖了几处田。
工人的妻儿伏地恳求他别继续散尽家财购买阿芙蓉,却被他一脚踢开:“死开!拿东西的好,你们根本不清楚!”
原来无法戒掉么……
姚老大收敛思绪,故意提出条件:“把我知道的供出来不是不行,但我有个要求。”
“?”应容许纳闷,“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现在还敢跟我提要求?”
神经病,你要不要看看眼前形式啊?阿芙蓉吸多了吧你?!
“我怎么不敢提?”姚老大挑衅似的,笑得愈欠揍:“我不仅要提,还不会和你提,你不是六扇门请来的么?反向联系,你也能找到六扇门里说得上话的人吧?我要见他。”
应容许冷笑:“大晚上没沾床就开始梦,你怎么不说你要见皇帝呢。”
“你要是有办法把我送进宫,也不是不行啊。”姚老大不紧不慢道,“我要谈的事可是天大的事,是他们被瞒在鼓里的事,你想对我动私刑?可以啊,只要……你们能承担住代价。”
应容许冷下脸。
“年轻人。”姚老大古怪地拿捏起腔调,似嘲似讽,“你敢拿朝堂大事,天下大事不当回事?你担得起吗?”
担不起。
应容许很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性格在江湖里混混还能靠着身边野爹们风生水起,顶多就是麻烦多了些,可江湖里再多的大麻烦,也抵不过朝堂里的一件小麻烦来得头疼和要命。
一边是刀刀致命,一边是步步险要,应容许不得不打消一刀弄死他的心。
可这人必死无疑,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
关于朝堂的秘密,多听一个字都是给自己增加风险。
姚老大胸有成竹,定是有办法以这秘密换取生存,应容许眯了眯眸子,倏而一笑。
“行啊,不过在这期间,我们要和你们住一起,盯着你们。”
六扇门里能主事的人,应容许脑子里只有四个人的名号。
这四位都是公义之人,届时不管来了哪个,只要应容许在他们谈完话后,把【林捕快提供的药匣】中剩下的掺有诱供剂的药粉给这人用上……应容许不信他们会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