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下了探查的工作,司南柏顺理成章的开始盘问大家昨天夜里的行动。
众人的说辞听下来大差不差,顶多熟识的人相约喝茶下棋,而大多数人一夜安睡。
于是司南柏又带着大家走马观花一般,从邱阁主的住处一路搜查到白仙的住处,也并无任何发现,因为尸体损毁,甚至连真正的死因也无法确定。
然而即使劳师动众,众人也并无怨言,相反十分配合,毕竟司南柏是他们推举出来的。
赵芥自始至终默默跟在后面,只说自己早早便睡下了,只后半夜起来去了一趟茅厕,因为自己的房间靠近小院外围,有一队护卫可以作证。
与此同时,在前来作证的护卫中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扮做护卫甲的莫川谷,尽好一个传信人的本分,将教主大人的下一步悄悄指示传递给了赵芥。
既是走个过场般的查案,又怎会有人将赵芥的话放在心上。众人百无聊赖地走走停停,除了骂两句贪得无厌的白仙,尚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阿里耶要赵芥做的事情很简单,将矛头指向陆帮主。
“司盟主,我只是觉得奇怪。《飞鸢图谱》虽然珍贵,但属于有价无市,因为所谓可以载人上天的飞鸢,根本没有人能造的出来。邱阁主想拿回自家祖传的东西可以理解,但白仙为什么要偷这个呢?甚至不惜杀人。”赵芥假意关心案情,真诚发问。
“你说的对,即使真是白仙偷的,他也很难出手,除非根本不是为了财,而是那图谱有其他用处。”司南柏赞同道。
其他人不是想不到这点,只是懒得深思,现在有人说出来,也觉得有道理。
“邱阁主的武功也算上乘了,可他的机关匣甚至没来得及打开。这说明来人要么速度比他更快,要么距离极远他根本没发现。”赵芥继续分析道。
“若真是用那陨铁珠子杀的人,凶手内力要极其深厚,难道真是纪老大?”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惊呼道。
一听嫌疑又到了自己身上,纪老大怒哼一声:“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们且看这陨铁珠子,上面有被硬物划伤的痕迹。”
纪老大将刚刚那枚珠子拿出来,递给司南柏。众人围上去传递着查看,那上面确实有细碎的道道划痕,虽然很浅,但也不是寻常东西可以留下的。
“陨铁如此坚硬,什么东西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奔雷寨沙当家,抚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突然说道:
“说起来,昨天后半夜我起夜去茅厕,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声音短而闷,现在想来倒像是火铳。”
“火铳?你是说西胡人贩过来的那东西?若说起这个,应当没人比陆帮主更熟悉吧?”
几句话的功夫,众人的目光又汇聚到了天海帮陆帮主身上。
只因为天海帮的据地便在西海岸边,与西胡各小国生意往来频繁,陆帮主甚至有收集火铳的爱好。
“你们这是怀疑我?我天海帮有的是可远航的大船,要那图谱做什么!”陆帮主忙不迭地解释。
大概终于有人转移了自己身上的注意力,纪老大抓住疑点开始不依不饶了。
“若说是利用火铳发射,那这陨铁珠子上的擦痕便说得通了。若陆帮主真的想要洗脱嫌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我们去你房里转一圈,真找不到证据,相信司盟主也不会平白冤枉你。”
“去就去,我有什么不敢的!”陆帮主一副行端坐正的模样,主动领了路。
于是众人来到陆帮主的乾字五号间,推门而入,入眼一切都归置得十分齐整。
司南柏道了声得罪,便轻轻翻找起来。纪老大和沙当家手法却粗暴的很,角落里也不肯放过。
“这是什么?”
暗色长衫的夹层里,露出纸张泛黄的一角,被纪老大两根指头夹着提了出来,赫然是一张有了年份的海图。
陆帮主看到那图眉头骤然一紧,眼中似有疑虑,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反问道:
“我天海帮做的就是靠海吃海的生意,有张海图没什么奇怪的吧?”
“可这海域看上去并非西海,倒像是更远的无名之地。”司南柏结果图端详片刻,手指落在一处怪异的漩涡标注上,“这里的标注是何意?”
“这古图是我无意间得到的,记载的海域在北地,是我也未曾到过的地方,上面的标注是说这片海风浪层叠不止,一般船只很难渡过。”
陆帮主的话并未有隐瞒,神色却未见放松,只因这图明明应当在自己家里好生收着,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找到了!”
突然又闻一声惊呼,竟是沙寨主在松动的地砖下面拿出一只用锦缎包裹严实的长管,打开一看,正是一只被改造过的粗径火铳。
纪老大忙将手中的陨铁珠子放入弹膛核对,竟是分毫不差。
“好啊陆帮主,杀人夺物还嫁祸给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一见到那火铳,陆帮主额头上止不住地沁出豆大的汗滴,还未来得及替自己开解,赵芥又送上一击。
“按陆帮主所说,这图上的海域船只很难通行,莫非是想造出飞鸢,乘飞鸢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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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宠”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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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荒唐!乘飞鸢跨海这种无稽之谈,也能成为杀人的理由?”陆帮主怒目圆睁,“我根本不知道这火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就连这海图,我也一直收在天海帮的藏室里根本没有带过来!定是有人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