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把钥匙握紧,杵着拐往一步步往电梯里走。
他这次走得很及时,像是前面有什么吸着他,促使他越走越快,到后面整个人都快飞起来。
医院的病房。
岑帆到的时候,刑向寒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手机里是刚才在乾雕展,坐在凳子上侃侃而谈的青年。
刑家人出事。
病房里一小时前还人满为患,但床上的人完全清醒以后,脸上带着点倦容,多的是身体里散出的威压和一贯缄默不语的态度。
醒来以后除了换药,就是和手下学生打电话,除了这些眼皮都不抬一下。
本来想趁这个时候巴结刑家的人一个个都走了。
可当岑帆进来,刑向寒却立刻收起手里的东西,看到他扶着医拐的样子,眉头微拧,身体下意识朝前。
旁边保镖极有眼力劲儿,立刻拖了个凳子过来示意岑先生坐下。
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
“还难不难受。”刑向寒向他伸出手,关切至极的语气,好像对方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岑帆看着他,从他的脸看到他被绑起来的膝盖。
半天才闷出一句,“还好。”
“吃过饭了么。”刑向寒又问。
“吃过了。”
岑帆说完这个买再开口时嗓子有些哽咽,像是被塞进一片刚被挤出汁的柠檬:
“我有话想问你。”
酸的语气,开口却是郑重的。
刑向寒听他这也说,目光也变得比之前认真,两手交叉放在被子上,“你说。”
“为什么要给我这把钥匙。”岑帆手一直抻在大衣口袋里,攥着钥匙,外面那层都被他攥出汗了。
刑向寒看到这个有些惊讶。
“问你呢。。。。。。你不是说,把你们家都搬空了么,不是说已经放弃了么,那为什么还要把它给我?”
钥匙是用来开他们以前那个家的门,那个他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岑帆说这个时候表情皱成一团。
刑向寒心里拿不准他的意思,但眼见着刚才在展览会场意气风的青年,此刻却泪流满面,嘴里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声。
这回刑向寒再不顾自己腿上的伤,一把拉住岑帆的手腕,把人扯到病床边上,深深摁在自己怀里。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
“如果可以,我愿意牺牲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回到十年前,我不让你等,不让你受那些苦,那些罪。”
“这回换我来追你,换我天天去江大堵你,换我来做你为我做过的那些事。”
“让我好好补偿你,用我下半辈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来补偿你,好不好。”刑向寒说的时候声音极轻。
像是再要重一点会把怀中的人吓跑。
两个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