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著陳宜的頭髮,陳宜靠在他胸口。
咚咚的心跳聲像催眠曲,陳宜回抱李存安,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卯時天還未亮,陳宜翻身,手掌落在床榻,再摸,身邊還是空的。
她起身,打開衣櫃,果然小黑鴿也不見了。
窗外傳來聲響,陳宜打開窗戶,清晨的冷空氣和水霧撲面而來,她沒搭罩衣,猛一下,涼風灌進鼻子。
「阿嚏!」
匠工們還沒上工,李存安一個人在院子裡支鍋爐。
「快進去。」他朝樓上喊。
陳宜揉揉鼻子,套上衣裳才看過去。
李存安布衣打扮,平日混在匠工中,還覺白皙,單拎出來才看得出,曬黑了許多。他看著不像個少爺,若說是匠工,又太瘦太挺拔,氣質不和。
她覺得違和,又很親近。
「你幹嘛呢?」她問。
「釀酒呀!」李存安扯嗓子,目光聚焦在陳宜臉上,笑出一口白牙。
清晨的暖光灑在庭院,三座酒缸支在他身後,他高束頭髮,袖子卷到小臂,單手執攪棒。小臂的肌肉鼓起,線條流暢而有活力。
仿佛日思夜想,夢裡的場景。
陳宜笑了,親近感原來從這兒來的。
「你等等我。」她扶牆挪步。
走到樓梯口時,一隻手伸過來,有力地托扶住她。
李存安盯著腳下台階,自顧自解釋:「我想試試在外面釀酒。」
「你之前說酒坊太熱,我沒在意。昨晚我想了想,酒坊以前能釀出山水情,現在釀不出了,可能就是因為太熱。」
「以前單量少,熱汽小,現在單量大了,地方沒大,十幾座大缸支在一起,可不就熱了。」
走到最後的台階,他取過木支架給陳宜,陳宜接過。
短短兩日,她的手心磨出水泡,扶住木架,每走一步就像有人用刀割她的手心。
「多搬一個缸吧,」陳宜忍痛挪動木架,自己走到鍋爐跟前,「我昨日也想了,北方酒喜歡用豌豆提味,九醞春和酒也只有這個差別。」
「冬季里僅北境窖藏豌豆,四月過後,南方豌豆成熟,都是用的鮮豌豆。也可能是豌豆不一樣,釀出來味道不同。」
她撐住鍋爐台,也撐住自己的身體,嘗試爬上去。「咱們沒時間了,我和你一起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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