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那年,陳宜爬樹摔壞了胳膊,吊著臂彎堅持要去作坊,結果到了那,大老爺似的坐著指揮李存安做事。
「去打井水,泡著糧食。」
「必須用燒熟的水放涼,這時候用井水可不行。」
「慢點慢點,啊呀,你怎麼那麼笨?」
李存安忙活一天,陳宜磕了一天瓜子。
傍晚時分,陳家阿爹來了,一進門就看到陳宜翹著腿,作威作福,直接拎著陳宜的耳朵,把人提溜起來。
「這點大的小人還會支使人了!誰教你的小姐做派?」
一邊說一邊找棍子要打人。
掌柜的、小工們又想勸,又不敢跟東家動手,就跟著兩人跑。作坊亂成一片。
陳宜踩中陳阿爹的腳,趁機跑到李存安身後,古靈精怪道:「我在教苗安釀酒呢!人家進家門這麼久,您盡讓他做雜活了。」
她指著罐子裡攪拌到一半的酒胚問:「您看,安哥哥可以的。」
陳阿爹吹鬍子瞪眼,瞥了眼酒罐子,哼道:「雜亂無章,酒麴都沒砸乾淨,混的什麼東西。」
「這可是他第一次做!」陳宜據理力爭,「您第一次的時候不一定有他做的好呢!」
陳阿爹眼神暗了暗,慢悠悠上前,正當李存安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一把抓住陳宜,對著屁股就是兩棍。
「你老子輪不到你議論!」
「哎喲!哎喲!娘哎,殺人啦!」
父女倆一通鬼哭狼嚎,直到街坊喊來陳宜阿娘。
李存安的印象里,這位出身揚州的婦人美麗溫柔,總是能輕輕兩句話撫平所有人的怒火。
「好啦,都回家吃飯。」
婦人攬住李存安的肩膀,耳語道:「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肉。」
那天晚上,陳夫人一個勁給丈夫夾菜,也不知怎麼,第二天一早,陳師父主動提出帶李存安去作坊,親手教導起來。
「難得一個好苗子,不要叫小妮子教歪了。」
師父的話猶在耳邊,李存安回憶起那段熱乎的生活,不自覺露出笑容。
「別在意。」屋裡的教學還在繼續,陳宜說話越發像她阿娘,溫柔平緩,「畢竟沒幾個天生釀酒的好苗子。」
「你就是,對不對?」董參苦笑。
陳宜微笑搖頭,「我也不算。」
「怎麼會?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姑娘,認得藥材、會釀酒,還很勇敢、樂觀,我從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必須得認識你,否則一定會後悔。」
他掰著手指數陳宜的優點,看向陳宜的目光灼熱,燒得陳宜很不舒服,不自覺縮回安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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