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溪是從來沒想過在聖羅蘭學院作威作福這麼久,演了那麼多部電視劇,居然還有一天會被人問「你是誰」。
林正溪不相信顏思淵不認識他,到底是一個圈子的,怎麼可能不認識?除非對方是木頭腦袋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什麼都不聞的山頂洞人,這才有可能不認識他。
但這種人理論上應該不存在,所以林正溪篤定對方是在挑釁他,想要故意給他一個下馬威。
他沒和顏思淵打過交道,但現在看,只覺得對方應該是個難纏的傢伙。
他決定先不從這人身上入手,而是將矛頭對準了祁無庸:「你在付臻的房間裡搞什麼東西!你他媽亂搞不知道看看場合?」
祁無庸歪歪頭,輕笑道:「不要亂搞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有呢。」
林正溪一下子就明白是對方在內涵自己,冷笑一聲:「這是付臻的房間,滾出去。」
祁無庸沒有將他的叫囂放在眼裡,指了指旁邊的床,笑眯眯道:「這是雙人間,旁邊的床就是我的,應該滾出去的人,應該是你。」
他話音剛落,就見還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顏思淵突然爬下床,穿好拖鞋,就要拖著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
顏思淵不是傻子,從剛剛的對方,他也已經明白或許是哪裡搞錯了,自己的房間並不是這裡。
確實是走錯了。
他拖著行李打開房門,正好和準備走進來的付臻打了個照面。
付臻和祁無庸冰釣結束,他回到酒店給手機充電後,第一件事就是出門吃晚飯,而作為同伴的祁無庸,則是說身體不太舒服,要留在酒店休息一下。
所以他便丟下祁無庸出去吃飯了,回來還打包了一份炒麵,只是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有這麼多人,真是相當熱鬧。
當然最奇怪的還是提著行李箱跑到他房間的顏思淵,於是他問道:「怎麼回事?」
顏思淵想了想,總結道:「走出了。」
付臻不疑有他,知道像是對方能做出的事,於是不咸不淡道:「那就去櫃檯問清楚房間號。」
「嗯。」
他神色尋常地提著行李走出門,和付臻擦肩而過,向酒店前台的方向走去。
解決掉一個,付臻又看了看闖進他房間的林正溪:「你沒事了?」
林正溪見他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臉上習慣性地露出慣常的輕佻笑容:「你是在關心我?」
付臻見他這樣,也知道估計是一點事兒沒有了:「我關心你什麼時候能從我的房間離開。」
見對方趕客,林正溪有一瞬間慌張,匆忙地希望找個理由繼續待在這裡。
他又突然想起來找付臻的理由,下意識看了祁無庸兩眼,又注意到房間的兩張床,有一瞬間不爽道:「你和祁無庸住在同一個房間。」
付臻神色平淡道:「學校安排的。」
這當然不是學校安排的,而是祁無庸暗箱操作,不過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訴對方。
付臻蒙在鼓裡,但在場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林正溪面色有一瞬間扭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道:「兩個人住一個房間太擠了,我幫你單獨開一間。」
付臻還沒說話,就聽見祁無庸插話道:「不用破費,是我想和阿臻住在一起,畢竟是室友,就算在同一間房,也早就習慣了。」
林正溪難以置信地看向付臻,沒有直接相信祁無庸的話,而是睜大眼睛,希望從付臻這裡求證對方說的話是否屬實:「你們同居了!」
付臻糾正道:「不是同居,只是合租。」
同居這個說法太過曖昧了,他和祁無庸不過是冰冷且單純的室友關係而已。
但顯然哪怕是這個答案,林正溪也無法接受:「你怎麼能和他住在一起,你怎麼能這樣!」
付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行使租房的權利,也要被林正溪指指點點,他幾乎是有些倦怠道:「與你無關。」
林正溪顯然也意識到方才的情緒太過激動,失去往日的分寸。只是對手是他一直仇視的祁無庸,只要面對他,就太容易失去理智了。
他咬了咬舌尖,輕微的刺痛提醒他保持清醒和理智。
他臉上又重掛上輕佻的笑意,仿佛剛剛沒有情緒破防一般:「不說同居的事,我有一些別的事情,想單獨和你談一談。」
他刻意強調了單獨兩個字,又故意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唇角含笑的祁無庸。
他十分善解人意道:「你們既然要說悄悄話,那我就先迴避一下。」
林正溪不覺得對方「善解人意」,而是想著他或許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準備「回敬」他。
不過他暫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看到祁無庸真的走出房間,還貼心地帶上門後,他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握住付臻的肩膀,面色嚴肅道:「我即將要說的不是玩笑話,你一定要相信我……付臻,我不會害你的。」
他眼神深沉,看著付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遠離祁無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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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遊玩
酒店的二層是娛樂場地,有棋牌室,咖啡廳,茶室等。
離開付臻房間的祁無庸相當有餘裕地來到咖啡廳,分別點了一杯冰美式和焦糖瑪奇朵。
他先嘗了一口冰美式,隨即嫌棄地皺皺眉,「果然無論喝再多次,味道都還是像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