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溫柔,眼皮慵懶地掀了掀,像是不經意蠱惑道:「我租了個大平層,周邊環境很好,房間很多,我一個人住,有些浪費了,正好缺一個室友。」
「不了,」付臻認真給出建議,「你如果缺室友,可以網上發布徵集啟示。」
祁無庸選擇性沒聽見他後面一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住嗎?我聽說你和你哥哥的關係不好,住在家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會很難受?」
付臻還想再拒絕,但突然想到之前猜測祁無庸也是穿越者的可能性,又猶豫了。
不過,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試探,而和另外一個人合居,一起生活嗎?
祁無庸也看出了付臻的猶豫,他心底生出一種淡淡的愉悅。
只要有所猶豫,那便是有突破口,可以攻克。
這麼想著,祁無庸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傷,和隱藏在悲傷後的委屈。
他突然伸手抱住付臻,手狀似無措地搭在對方瘦削的肩膀上。
付臻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他還沒來得及推開,就感受到對方將頭也輕輕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道:
「林家的人都不喜歡我,我那兩個弟弟也討厭我,我沒有朋友,甚至能說連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我一個人,真的好孤獨……只有你對我好,求你陪陪我。」
對方聲音很輕很柔,流露出的情緒像是漂亮易碎的花瓶那般脆弱,稍微一碰就會碎裂,叫人揪心,不想同時也不敢拒絕。
縱然知道對方有演戲的成分,但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很難不動容。
但付臻眸光微動,靈光一現,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祁無庸現在說話的感覺,與日記本上的口吻不謀而合。
但這是奇妙的感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畢竟撒嬌誰都會,有可能是巧合。
不過不管怎麼樣,祁無庸身上確實表現了很多反常的地方。
要不要賭一把?
他沒有當即做決定,而是說:「過幾天我再給你答案,我要回去徵求一下家裡人的意見。」
說是徵求家裡人的意見,但付臻沒有將這件事給謝風徐也說的打算。
他甚至沒有管合居這件事,而是回到家裡自顧自開始清理線索,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寫在筆記本上,一點一點整理縷清。
看著筆記本上分析出來的線索,付臻眉頭越皺越緊。
有太多問題得不到答案,只能困死在這一步。
但不管怎麼樣,他的最終目標都是回到現世。
他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很強烈,但是如果照著書里的劇情走,走完所有劇情,這樣的方法真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