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無庸的認知中,他是個男生?
對方的話,無疑讓付臻內心動盪。
在這個讓人瘋癲的世界,終於有一個人眼睛沒問題,能夠正確認到,他不是個女裝大佬,更不是個女生,而是個男生了。
他再次想確認對方的話,但祁無庸卻沒有重複一遍的打算,只是淡淡微笑,帶著點微妙的可憐討好:「我沒有地方住了,可以收留我麼,我不會很麻煩,也不會占太多位置的。」
付臻下意識順著他的思路說,「你可以住學生宿舍。」
「學生宿舍必須在一學期的開始申請,我已經錯過了。」
付臻給他提供了第二個選項,「租房。」
雖然不清楚祁無庸的真實身份,但想到他和林正溪的牽扯,想來和林家有些關係,應該是個有錢的主,租個房子綽綽有餘。
祁無庸睜著那雙水波瀲灩的桃花眼,略帶可憐道:「銀行卡被我父親凍結了,身上也沒有現金。」
祁無庸這句話,徹底堵死了付臻提供的第三條路:回家住。
付臻默了默,還是問了出來:「你和家裡人關係不好?」
「很好,」祁無庸微笑,「他們不家暴我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
付臻沒有草率聽信他的話,只是問:「他們為什麼打你?」
祁無庸沒有任何遮掩家醜的意思,直接將豪門秘辛漏給了他:「他們要將我嫁給龍潛,但是我不願意。」
他沒有提及挨鞭子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必要賣慘。
付臻聽到這番話,突然想起之前,林正溪說祁無庸是龍潛白月光的事。
如果是白月光式的存在,那想必和龍潛有著很深的牽扯。
他猜祁無庸和龍潛的關係,可能就是經典狗血小說那一套,渣攻與白月光相戀,兩人愛得死去活來,卻因為身份不匹配,家族棒打鴛鴦,白月光被強制送出國,再相見已物是人非那一套。
見付臻若有所思,祁無庸微笑,「想什麼這麼入神?」
付臻也毫不避諱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本以為會受到祁無庸的批駁,結果就見對方滿意地點頭,「猜得真准。」
付臻:「……所以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不願意和龍潛聯姻。」
「你猜得都對,但是以上故事得基於一個點,」祁無庸唇角微勾,眼神微暗,笑容莫名有些詭譎,「前提是我和龍潛真的是相互喜歡。」而非逢場作戲。
付臻聽了,直覺這裡面的水很深,或許另有隱情。
不過這些彎彎繞繞的豪門密辛,從任何方面來說都和他無關,還是不要牽扯進去最好。
他捏著門把手就要離開,這次祁無庸沒有再挽留,只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門合上了,房間陷入寂靜,只有昏黃的燈光陪伴著祁無庸,孤寂得要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的流逝度幾乎難以清楚感知,或許是一個小時,又或許是短短一刻鐘。
祁無庸躺在床上,還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在空曠的房間裡,他突然勾起唇角輕笑一聲,只是這笑聲沒什麼明顯的情緒,眼睛更是沒有半分笑意:「掏心窩子的話都說了,結果還是要走,當真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