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更多的是煩這個輔導員話那麼多,耽誤他們吃飯。
誰得獎學金關他們什麼事,別太可笑。
輔導員全當沒聽見底下的抱怨,繼續說道:「第二件事,是個不幸的消息,我們班的許白同學,因為突發疾病去世。」
全班都炸開了鍋,唯有付臻面色平靜,似是早有所覺。
比起喜訊,這類突如其來的噩耗更容易激起人們的探究討論欲。
「臥槽,死人了?」
「許白?誰啊,我們班有這個人麼?」
「沒什麼影響,圈裡好像沒有許家這個家族吧。」
討論了一圈,才有人響起來,「好像收作業的那個就是許白。」
「哦,他啊。」
知道是個不起眼的人物,討論的聲音漸漸消失。
輔導員板著臉,照例進行了一場關於生命安全的宣講,才又道:「是這樣的,為彰顯我們班級的人文關懷,需要派遣一位同學作為代表,去許白家裡進行慰問,有哪位同學願意主動去?」
台下沒有一個人舉手。
輔導員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那等事後我再安排,同學們急著去吃飯,就先去吃飯吧。」
台下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輔導員收起資料,也準備離開。
「老師。」
她轉頭看過去,才發現還有一個學生坐在位置上沒有離開。
「老師,我去吧。」
第2o章
雨夜
付臻沒參加過別人的葬禮,不知道要帶什麼東西過去探望更好,只能照著常識穿上一身黑,循著輔導員給的地址找過去。
許白的家在恩施街,與隔壁的秋溪路僅隔著一片綠化帶樹林。
秋溪路是著名的旅遊打卡地,有許多高奢品牌駐紮在這裡,消費黨在此處狂歡,數不清的流動金錢從這條街滾過,而恩施街卻是著名的貧民窟。
比起人來人往的秋溪路,恩施街倒是分外冷清,老舊的小區不願被時間侵蝕腐化,還是□□地駐紮在這片土地。
狹窄的街道,樓房一棟挨著一棟,大部分牆體的白灰已經完全脫落,被青苔取而代之。
偶爾能看到某些房屋被紅色噴漆噴了個「拆」字,只是那字歪歪扭扭的,著實不像官方的手筆。
付臻收回視線,照著輔導員給的地址繼續走,走到一棟老舊樓房前。
這種擦邊故意建六層的老舊樓房都是沒有電梯的,而許白家正好在六樓,付臻只能一步一步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