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車子,回到厲家時,紀眠歪著腦袋,像是靠在椅上睡著了,呼吸平緩,安靜乖巧。
厲沉舟先給他解開安全帶,紀眠像是被吵醒,厲沉舟下車,來到紀眠這邊的車門,打開,就朝他伸出手:「眠眠,下來。」
紀眠迷茫地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抬起頭,露出被硌出紅印的白皙臉頰,握住厲沉舟的手,一條腿剛伸出,就被厲沉舟扣住腰抱了出來。
他像是只貓兒,自動伸出雙臂,掛在厲沉舟的脖子,低聲咕噥問:「到家了嗎?」
厲沉舟微頓:「到了。」
紀眠含糊著應了一聲,厲沉舟扣著他的腰往前走了兩步,發覺紀眠軟得像是個小熊掛件。
靜默兩秒。
厲沉舟雙手下移,大掌托住紀眠圓潤的臀,將他徑直抱在了身上。
紀眠像是個樹袋熊,驚呼一聲,雙腿盤在他的腰間,只是安靜了一會,就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厲沉舟問:「怎麼了?」
「嘿嘿。」紀眠把腦袋窩在他的頸窩,乖得不可思議,「抱抱。」
厲沉舟微微垂目:「嗯,抱抱。」
說著,他向前走去,青年身體纖細柔韌,窩在懷裡,乖乖的,像是抱著什麼精巧的玩意。
張伯沒睡,穿著衣服迎上來,正準備開口,便見自家先生輕輕搖了搖頭。
張伯一愣,才發覺厲沉舟跟抱小孩似地抱著紀眠,而紀眠歪著腦袋,看起來像是又睡著了。
「先生,要醒酒茶嗎?」張伯笑眯了眼,在一旁輕輕問。
「不用。」厲沉舟說,「明早起來再給他喝。」
他抱著紀眠上樓,脫了外套放在床上,青年自動滾到了被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要睡了。
厲沉舟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眠眠,還沒洗漱。」
紀眠不耐地拍掉他的手:「睡……不洗……」
厲沉舟也不惱,將他一把撈起,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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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紀眠被陽光照醒,懵了幾秒,才抬起脆弱的眼皮。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這是他和厲沉舟的臥室。
紀眠愣了愣,茫然地擁著被子坐起來,醉宿的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敲腦殼,嗡嗡的,連帶著嘴巴都有點痛。
他張了張嘴,見桌旁放了杯水,沒怎麼思考,拿過一飲而盡,像是智商回籠,他猛地一僵。
昨天他喝的那幾杯酒精小飲料後勁大到離譜,他吃到長桌中間就有些暈,等到後來,已經完全醉了,暈得站不住,就找了個凳子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