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凌怕桃夭不安,便想着再交代了两句。
“恒王找你,可会有什么危险?”
“放心……”
明白桃夭的担忧,段时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着开口。
“这是在宫中,即便恒王再怎么没有脑子,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你且安心歇下,等一会儿我便回来。”
对上桃夭那担忧的目光,天知道段时凌是怎么样转身离开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等段时凌到了恒王休息的寝殿之时,他那脸色暗沉的,让旁边的侍从都不禁低下头,额头上面冒出了冷汗。
“段时凌,就算是你年龄长了几岁,可这还是戾气横生的,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方才父皇说你成熟了,可在本王看来,你同以往没有半点的变化。”
此时在正殿内,恒王正坐在桌前喝着酒。
他打量着段时凌的眉眼,不禁哼笑了一声。
只不过他这样的开口挑衅,更像是一种为自己壮声势的感觉,因为心虚所以才要先发制人。
段时凌同恒王因不是一个辈分的,自然平时在公共的场合,说话办事要注意一些,不能让人抓到话柄。
可是此时这人单独叫他过来,很明显就是要把很多事情,给放在台面上来讲。
如此的话,段时凌也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只见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从,恒王当然明白什么意思,摆了摆手让这些人退下。
片刻后,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个人。
听见房门声被轻轻关上,段时凌这才坐在了恒王的面前。
他看着面前的酒盏,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跟着想也没想的直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概没有想到段时凌会这样痛快,恒王的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你就不怕,我把毒下在这酒里?就这么信任我?”
“王爷说笑了……”
对上恒王的目光,段时凌抬起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湿润,而后冷笑出声。
那脸上带着的张扬,换做是桃夭在场的话,看上去都会觉得有些陌生。
这是段时凌从未在桃夭面前,所展露出的样子。
“我并非是相信,王爷您对小侄会多么手下留情,我只是会在笃定,你没有这个本事在酒里面下毒。”
“毕竟皇上知道今日我宿在这儿,且桃夭也知道,如若我真的许久未曾回去,那么这是你自损八百,而我伤一千的。”
“像王爷您目前正在往太子的位置上使劲儿,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且没有多大好处的事儿呢?”
段时凌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只是这种冷笑,让恒王脸上的那种得意逐渐消失。
他此时放在桌子下的双手,逐渐握紧成拳,掌心里面冒出了几分冷汗。
这两年下来,他并未怎么在京中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