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跪地膝行,一路爬到姜怀虞脚下,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道:“夫人,求您开恩,放过我吧!我对世子照顾有加,绝无半点懈怠。”
嘉兴侯府的大厅内,气氛紧张而沉重。姜怀虞坐在主位上,眼神冷冽地望着流苏,她的心如同被冰冷的箭矢刺穿。
然而,那双冷冽的眼眸中,却悄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流苏,”姜怀虞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触犯我的逆鳞,会有何等后果?”
流苏的身体颤抖着,她知道姜怀虞的手段,但她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哀求:“夫人,我……我真的错了。我对世子的照顾,天地可鉴,绝无虚言。求您开恩,给我一条生路吧!”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你卖去窑子做娼妓吧!”姜怀虞瞥了一眼身旁的婆子,示意她们过来。两个婆子立即会意,走到流苏身边,准备将她带走。
“慢着。”姜怀虞忽然开口,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流苏身上,“你过去对世子的照顾,我并非不知。但你触犯了我的底线,绝不可轻易饶恕。”
流苏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夫人,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受罚。但求您不要将我卖到窑子,那里……那里是人间炼狱啊!”
姜怀虞微微皱眉,她没想到流苏竟然敢在她面前直言窑子的恐怖。她冷冷地望着流苏,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女,竟敢在我面前讨价还价。”
流苏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她仍不死心,泪水滑落在地,声音哽咽:“夫人,我真的很后悔,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做牛做马,偿还过去的罪过。”
“为时已晚!”姜怀虞捏了捏眉心,轻轻挥手,示意婆子们将流苏带走。
婆子们带着流苏离开,姜怀虞的眼神再次变得冷冽。
她望着窗外随风乱舞的树叶,暗暗发誓,从此以后,绝不再让任何人触犯她的逆鳞。
……
姜怀虞离开流苏的房间后,便将贴身婢女翠莺唤至身前,吩咐道:“翠莺,你前去飞雪姑娘的院子一趟,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讲个清楚,澄清此次误会。”
翠莺点头,应声退下。
“小姐,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翠莺求见!”梦琴挑帘子进房,向飞雪禀报。飞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让她进来吧。”飞雪淡然地说。
翠莺轻轻推门而入,微微欠身行礼,道:“见过飞雪小姐。”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似乎有什么秘密急于告知。
“翠莺姐姐,你有何事相告?”飞雪语气平和地问道。
翠莺看了看梦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小姐,其实我是来告诉您一件事情的。我听说了,卫奉昀少爷对您的态度,是因为他身边的侍女流苏故意勾引他。”
飞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坚定:“哦?是吗?那我知道了,多谢翠莺姐姐。”
梦琴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她忍不住插嘴道:“翠莺,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便乱说?飞雪小姐和卫奉昀少爷的事情,岂能是你我能妄加评说的?”
翠莺焦急地解释:“梦琴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到流苏那丫头在卫奉昀少爷面前撒娇,故意引起他的注意。飞雪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我。”
飞雪看着翠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轻轻点头:“翠莺姐姐,我信你。从今往后,我会努力赢得卫奉昀的欢心,让他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知己。”
梦琴皱眉,不解地看着飞雪:“小姐,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难道你真的喜欢卫奉昀吗?”
飞雪看了梦琴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梦琴,你不懂。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理解的。我之前确实对卫奉昀心存芥蒂,但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我决心要努力争取他的心。”
梦琴无奈地摇摇头:“小姐,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争取吧。但我还是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太过麻烦。”
飞雪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梦琴的肩膀:“梦琴,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让你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姜怀虞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改道去了卫奉昀住的惊鸿苑,敲响了他房间的门,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屋内的人察觉。片刻后,门缓缓开启,卫奉昀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平静,似乎并未因母亲突如其来的造访而感到惊讶。
“母亲,您来了。”卫奉昀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姜怀虞走进屋内,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坐在桌边,示意卫奉昀在她对面坐下。
“奉昀,你可知流苏的事情?”姜怀虞直接切入主题。
卫奉昀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母亲,我听说了。您对她的处置,我理解。”
姜怀虞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卫奉昀会如此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她皱了皱眉头,试图从儿子的表情中寻找出一丝破绽。
“你真的理解吗?”姜怀虞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母亲,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为了侯府的声誉。”卫奉昀回答,语气坚定。
姜怀虞看着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孩子。
“奉昀,你知道我为什么对流苏如此严厉吗?”姜怀虞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卫奉昀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个问题并不简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母亲,我知道流苏的行为有失检点,但她毕竟是个人,您是否过于严厉了?”
姜怀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知道儿子并非无情之人,但这也是她必须面对的难题。
“奉昀,侯府的声誉和规矩不容侵犯。流苏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底线,我不得不严厉处置。否则,其他人会效仿,侯府的规矩将荡然无存。”姜怀虞语气严肃,眼神坚定。
卫奉昀沉默了片刻,他明白母亲的担忧,但他心中始终无法完全接受这样的处置。
“母亲,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我想知道,您是否考虑过流苏的感受?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件物品。”卫奉昀语气柔和,试图为流苏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