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会议室的大门口,随后就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洋人打开门走了进来,快步走到瓦尔斯跟前低声说了几句,瓦尔斯脸上立时露出震惊的神色。
“法克,他怎么来了?”
其他公使见瓦尔斯突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度不由面面相觑,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带着黑色礼帽拿着手杖的白人老头从门外走了进来。
正是不久前那个在北萍府和光藤敬久密谈的洋人,间或四郎见洋老头走进来,连忙向前鞠了一躬,一脸恭敬的道:“吉拉德先生,您来了!”
吉拉德向间或四郎微微一颔,抬头看向瓦尔斯等人。
而瓦尔斯难看的脸色在吉拉德进来的时候就飞快的消失不见,在吉拉德看向他的时候,瓦尔斯已经笑容满脸的迎了上来,带着一丝恭敬语气道:“吉拉德先生!”
其他公使也纷纷走过来向瓦尔斯致意,言语间都带着一丝恭敬或者说是拘谨,张晋眼睛立时眯了起来,暗自猜测这个老头是什么人?
随即目光就停在了一个洋人男子身上,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围到吉拉德身边的,张晋甚至从男子的眼中看到一丝仇恨和杀意。
张晋心中不由一动,洋人男子他刚才听瓦尔斯介绍好像叫什么安德烈,是普鲁世帝国的公使,
这么说来……
张晋神色瞬间一冷,他已经知道这个叫吉拉德的老头是什么货色了。
“吉拉德先生,您这次来……”瓦尔斯一脸疑惑的问道,他确实不明白在西方大6都能算上一位大人物的吉拉德,怎么跑到遥远的东方来?
吉拉德笑眯眯的道:“我这次来也是因为兴国东北的事情!”
“哦?”
这下轮到瓦尔斯等人惊讶了,这时就听吉拉德道:“各位公使先生,你们在调停的时候不应该只停留在表象,而应该去观察本质,东北地域是兴国的土地不假,但它更是世界的,是全人类的,是所有生灵的!”
“服丧帝国作为远东最强大的一个国家,数千万人口困居弹丸之地,是极为不公平的,他们重新寻找一块土地延续自己的种族有什么错?”
“就像我刚才说的,土地是全人类的,服丧人自然也有份,既然有份,他们在东北做什么动作,也是应该的,同样具有合法性,我们为什么要为难他们呢?”
“去为难一个为了生存而不懈奋斗的民族,让他们得不到土地,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正义,而是犯罪!”
吉拉德说的慷慨激昂,瓦尔斯等人同样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想到还有人可以无耻的这种程度,竟然在大白天将黑的说成白的。
瓦尔斯一时间眉头紧皱,他这次不遗余力的组织五国调停,自然不是因为同情兴国,而是因为服丧人损害他们在北地的利益,这是大不列颠绝不容忍的,只是让他头疼的是吉拉德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就在瓦尔斯犹豫不决的时候,吉拉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瓦尔斯先生,您要是无法决定的话,我觉得应该向伦顿一份电报,我相信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还有令人尊敬的梅丽加公使先生、珐蓝西公使先生,撒丁公使先生、你们也应该向自己的国内询问一下再做决定!”
萝丝帝国公使维塔夫脸色第一时间就变了,这一次的调停可是他极力促成的,为的就是不想让服丧人占得先机,
毕竟,
他们同样对富饶的东北觊觎很久了,只是让服丧人抢先了。
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亚伯罕人想要破坏他们的既定战略,这是萝丝帝国绝不允许的!
至于吉拉德的身份,维塔夫不屑的一笑,瓦尔斯这些人顾忌,他可不在乎,直接冷笑道:
“什么时候守财奴和吝啬鬼也能决定其他国家的命运了?吉拉德先生,你这是把自己当上帝吗?”
正被众星捧月的吉拉德冷不丁听到维塔夫的讽刺声,脸色顿时拉不住,狠狠的看向维塔夫,
当然了,也只能看看,根本奈何不了维塔夫,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维塔夫先生,动嘴有什么意思,想要看看吉拉德先生是不是上帝,直接把他送下地狱让哈迪斯冕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德烈杀气腾腾的话,让吉拉德身子顿时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心里甚至升起一股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随即就想了起来这里可不是普鲁世帝国,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狠狠的看了一眼安德烈。
“瓦尔斯先生”
吉拉德生气之下言语中不由带上了一丝威胁:“我希望你们要想明白,不要再说什么客观公正,也不要再说什么中立,这些都是在帮助兴国,我希望你们能站在服丧帝国这边,为他们想一想,他们也需要土地,也需要生存!”
“兴国拥有广袤的领土,少一点并没有什么影响,而服丧帝国多一点领土,就会让这个世界多一个相信正义的国家!”
“再说了,兴国人在申府杀害了多少服丧士兵?让多少服丧人没有了父亲,没有儿子,他们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就不应该为他的行为买单吗?”
吉拉德说的慷慨激昂,褐色的眼睛里透这一股狂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帝的使者,正义的化身,可要听听他说的话,恐怕是个人都想活劈了他!
瓦尔斯不由看向了迪德和安德森,而安德森两个人这个时候也看向了瓦尔斯,两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瓦尔斯拿主意,瓦尔斯虽然心有不甘,可一想到亚伯罕人在西方大6的影响力,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
就见瓦尔斯一摊双手道:“吉拉德先生,您是对的,服丧人确实需要生存空间,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就像您说的,都是不得已的,都是代表正义的,兴国人应该赔偿!”
安德森两人和撒丁的公使也在同一时间表示了赞同,至于维塔夫和安德烈直接就被他们给无视了。
就在吉拉德志得意满的时候,一道冰冷的让吉拉德浑身冷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个问题,兴国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