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唯眼神飘移,满心无奈。
她早就已经猜出来了啊。
稚唯深深叹了口气,在夏翁夏媪疑惑的注视下,跑去
推开院门,小心检查夏家的周边。
确定附近无人后,她跑回来凑近二老,斟酌着重点用词,以气音问道:“……跟贵族有关?()”
我们家是贵族后裔吗?
夏翁、夏媪:!?()_[(()”
看到他们震撼、狐疑、不敢置信的目光,稚唯严肃面容,重重颔首,表示自己不是胡言乱语,并肯定他们的怀疑:“没错,我早就猜出来了。”
夏翁、夏媪:“!!!”
二老看看彼此,恨不得用目光尖叫。
所以阿唯是怎么猜到她是贵族的啊!
稚唯等着大父大母交换完眼神,不等他们想出搪塞的说辞,又指了指咸阳的东方,继续问:“真正的家……离秦国很近对吧?”
这不是稚唯猜的,是上次问大父大母的时候,他们说过,一家人很早之前是从颍川郡迁居到的楚国安丰县。
颍川郡是韩国故地,离秦国不远。
见夏翁和夏媪居然陷入迟疑,稚唯心道,难不成他们还想改口,告诉她,上次是他们说错了?
稚唯迟迟等不到回答,便直接给予最后一问:“与秦国内史只隔着三川郡对吧?蒙中郎给我画过大致的郡国图,大父大母不要骗我。”
夏翁、夏媪:“……”
看着二老双双瞠目结舌,慌乱无措的模样,稚唯挑眉,贴心地转过身去,道:“你们商量一下要不要跟我承认。”
“……”夏家翁媪面面相觑。
夏媪突然伸出两只手疯狂比划着。
她:最后周王室当时被吕不韦迁到哪儿来着?
夏翁写在手心:阳人聚。
夏媪追问:阳人聚在哪儿?
夏翁迟疑道:三川郡。
夏媪刚要松一口气,夏翁又道:可她生父那边……好像是在野王。
夏媪不抱希望地问:野王在哪儿?
夏翁苦着脸:河内郡。
夏媪闭闭眼,坚强地问:那河内郡?
夏翁唉声叹气:确实和内史只隔着三川郡。
夏媪:“……”
但夏媪不死心,还想要继续问。
此时稚唯却悠悠地扬声问了句:“大父大母商量好了吗?”
夏媪顿时一阵心慌意乱。
来不及细想,她一咬牙,哆嗦着伸出手抓住稚唯,紧盯着她,话都说不利索。
“阿、阿唯,你……你……”
见大母满脸纠结、歉疚和茫然,稚唯赶紧反手扶住她,安抚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早就猜出来了,我不在意这些事。”
稚唯确实不稀罕当什么贵族,尤其是六国贵族,顶着这种危险度极高的头衔,她要怎么在秦朝发光发热?
“阿唯,你听大父说,我们、我们……”
夏翁想解释,却呐呐不知说什么好。
稚唯主动抱着他胳膊,软声道:“大父大母,我知道你们隐瞒此事是为了安全起见,希望一家平安,我
()也是这么想的。()
但既然我已经猜出来了,以后还有类似的事,便不要再想着瞒我了。所有的秘密应该我们一家人共同承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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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翁和夏媪反应这么大,稚唯心里多少有点后悔。
但身处秦国都城,她如今备受辖制,之后会是什么状况也不好说,稚唯真的很担心,如果不挑明这件事情,以后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一家人来不及对口供,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为了安抚二老受惊吓的心,稚唯假装不以为意,口出狂言道:“要我说,有什么好在意的,不就是……吗?”
为保险起见,稚唯将“韩国贵族后裔”几个字模糊了过去,只着重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才不稀罕这个名头,我们一家人就当普通黔首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