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再反抗,乖乖含住汤匙,将粥吞咽了下去。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无论男人喂给他什么样的东西,他都会顺从地咽下去。
盛千阳兴致勃勃,直到喂完了一整碗粥,才微笑着开口,让保镖将孟行送到医院去。
然后将少年揽进了自已的怀里,紧紧抱着那温软的身体,享受着得之不易的宁静与祥和。
“一直这样好不好,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爱你,对你更好。
盛千阳呢喃着,手臂上的力气又紧了些。
好像只要自已不松开手,少年就永远都不会跑掉,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已。
“乖乖,我爱你,好爱你。”
江屿白听着男人似是饱含爱意的沉声呢喃,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漠地眨了眨灰暗的眼睛。
从那天起,江屿白终于被盛千阳从那个密不透风的昏暗地下室中抱了出来。
却依旧没能得到多少自由。
佣人们在被允许进入盛少房间送饭时,总能看到那条拴在床脚处的长长的银链,亮的晃眼。
少年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安静地缩在被子里,呆滞又迷茫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天光。
佣人们也不被允许与其交谈,总是在进入房间后便垂下脑袋,将餐盘放在桌子上便加快步伐迅速离开。
而欧文在清醒过来后,因为盛少的命令再也没能见到过小少爷一面。
他每次想替代佣人去盛少卧室送饭时总会被尽职尽责的保镖拦在门外。
平淡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盛千阳带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了别墅。
佣人们站在门口将人迎进来,目送着那群人跟着盛少走进了小少爷所在的房间。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欧文脑中蹦了出来,一种极其尖锐的痛感不可抑制地从心底炸开。
他紧跟了几步想要追过去,却又停下了脚步。
但凡是盛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终于再一次意识到,人微言轻的自已在当权者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就像一只可以被人类随随便便踩死的蚂蚁。
所有的佣人都已经离开,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只有欧文一个人还呆愣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移地望向卧室那扇紧闭的门。
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那扇门才终于被打开。
走在最前面的医生摘下口罩,微笑着与守在门口的盛千阳握了握手。
“盛总,催眠很成功,小江少已经醒了,您现在就可以进去了。”
即使盛千阳此时背对着欧文,欧文也能想象的到他脸上洋溢着多么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