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珩丝毫不在意,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压低了声音道:“余景有什么三长较短我他妈弄死你。”
祁炎无动于衷,只是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你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看余景会不会跟着我一起死。”
连珩额角青筋暴起,身边的朋友见势不妙,强行把两人拉离开来。
祁炎暂时出了病房,留连珩一人陪在床边。
他胸膛起伏,情绪还没完全稳定下来,整个人停在床边,都不敢这样冒冒然去接近。
闭上眼平复了半分钟的心情,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手指穿过余景的虎口,把那只扎了针的手掌轻轻托在掌心里焐着。
余景的脸色苍白,嘴巴没有丝毫血色,看起来憔悴极了。
即便睡着,眉头也紧紧皱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眼皮一直在动,看起来很是忙碌。
连珩躬身把脸轻轻贴在对方冰凉的手指上。
不够,他心疼得快要掉眼泪。
“吓死我了,”连珩声音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
余景睡得很不安稳,他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当时连珩还小,总抱着他睡觉,他不介意,两人经常黏在一起。
这样冬天还好,夏天就太热了,如果不开空调,和连珩睡觉简直就是灾难。
余景记得只有一次,那晚停电了。
连珩热得一脑门汗还非得贴着他,八爪鱼似的把手脚都往余景身上放。
余景一开始还能忍受,睡到后半夜就有点扛不住了。
他悄悄起身,握着连珩的手腕脚腕,把它们从自己身上拿开。
连珩没醒,被拿开了也不知道,但很快就重新贴了上来。
最后余景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手脚并用,把连珩从自己身上撕下去。
这样的动作有些不着边际,很快他听见一声细微的轻哼。
像炸在耳边似的,带着夏夜潮湿而又炎热的吐息,余景心头一震。
他身子一僵,停了片刻的动作,等到没有声音了,再把连珩往旁边踢踢。
可能是踩到了膝盖以上,连珩又开始哼哼。
余景觉得奇怪极了。
只是那时他没多想,困意很快冲散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快快乐乐梦会周公去了。
只是隔天起床,他看见床上的竹席有一块深色印记,特别像他小时候尿出来的地图,可范围却小了很多。
余母没吱声,把席子卷卷拿出去洗了。
可也就是自那天起,连珩再也没黏在余景身上同他一起睡觉。
再后来,余景认识了祁炎之后,他才明白,那大概是男生青春期育的一个正常现象。
连珩竟然比他还早。
-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