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血缘关系放在那,但相比之下余安还是和连珩更亲近一些。
过年时的热闹仿佛是节假日限定的假象,这样清清冷冷,甚至无人问津才是回家的日常。
余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往冰窟里续一杯冷水也降不了几个温。
祁炎从沙上站起来:“你来啦。”
余景没接他的视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也更精神了一点。
余母问他们留不留下来吃晚饭,余景摇摇头:“不了。”
他没准备留下,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父母应该不乐意他们留下,另一方面是余景还没能心平气和且不露破绽地和祁炎坐一起吃完一顿饭。
与其产生矛盾惹人心烦,还不如早点离开让爸妈眼不见为净。
然而,令余景没想到的是,问完问题后的余母不仅没有如想象中那般离开,反而更加走进一步,压低声音问道:“他怎么回事?”
余景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这个代词指的是祁炎。
祁炎怎么回事?
这说来话长。
一时间,无数字句堵在喉咙。
委屈像泡泡似的“咕嘟咕嘟”从心底往上升腾,余景鼻腔酸涩,只觉得喉间哽,艰难地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知子莫若母,余景只是简单的变了表情,余母多多少少就猜出个七七八八。
“我跟你爸早就说那人不行,你非不信,看看,是不是这样?!”
余景心里一刺,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替祁炎辩解:“闹了点小矛盾,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余母冷哼一声,往客厅翻了个白眼,“都跑我这儿了还没什么大事?你当我傻吗?”
余景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浑浑噩噩走去客厅,祁炎又站起来:“好点了吗?”
余景把脸转向一边,规避掉他的目光:“别在这了。”
余景在玄关换好鞋子,意外现鞋柜边搁着几箱崭新的海参礼盒。
大概是祁炎拎过来的,像扔在路边似的,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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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
短暂的失重让余景有些头晕。
他扶了下额角,祁炎抬手想握他的手臂,余景皱着眉把手收了回来。
“阿景,”祁炎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个多月了。”
指尖有些颤,鸡皮疙瘩顺着被握住的手腕,往手臂上当爬去。
余景微微打了个哆嗦,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挣扎,只得虚弱地说:“你想让我好受就先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