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该原谅吗?
凭什么?
余景手背青筋暴起,抓皱了自己心口的衣料。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眼泪从眼角滑落,流进耳朵里。
呼吸像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跌跌撞撞,扑倒在湿漉漉的手腕上。
余景翻了个身,侧躺着,把枕头拿过来压住脑袋,低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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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枕头湿了一片。
手机进了通电话,是连珩打来的。
屋里没有开灯,很暗。
屏幕的光像尖刀似的,倏地刺了一下余景的眼睛。
余景闭上眼睛,把听筒贴上自己的耳朵。
连珩的声音传来:“喂?”
余景闷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线显得正常一些:“嗯。”
“在睡觉?”连珩问。
余景吸了下鼻子,从床上坐起来:“没。”
即便努力压着声音,但他心里有数,明白也起不到多大用处。
自己的状态应该糟糕透了,连珩听不出来那才奇怪。
想到这,余景也懒得非要去逞那个强。
“吃饭了吗?”
“没。”
“给你带了点,我妈做的蛋饺,你在不在学校?我正往那边过去。”
余景突然想起来,他之前和连珩约好了饭后来学校拿礼物。
这下倒好,忘得干干净净。
余景应了声好,挂了电话后,从衣柜里拎出一早准备好的纸袋,检查了一下里面配件,都是齐的。
连珩喜欢打篮球,余景给他买了双球鞋。
虽然不是什么顶配,但也抵得上余景大半个月的工资。
拎去酒席太招摇了,他想着晚上再私下里送给对方。
结果就成现在这样。
自己这副肿眼泡的狼狈模样,让人见了还真有点丢人。
余景用冷水搓了半天的脸,直到把眼眶周围都给搓的红彤彤的,这才停下来。
临出门前,又找了个一次性口罩给自己戴上。清了清嗓子,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感。
校门外,连珩已经在等着了。
他穿得单薄,简单的白t外面罩了深色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