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信号。
苏白开口尝试转移傅余的注意力: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声音很轻。
傅余左手传来些微的肿胀刺痛感,整条胳膊火辣辣的,逐渐蔓延至全身。他大脑昏昏,暗格内稀薄的空气里,总似有若无飘来几缕茉莉的香,拨弄着心坠坠难平。
听到苏白的问话,脑子动了动,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
【你对我,是不是还余情未了啊。】
他已经没多少精力去思考了,彻底从了心的指引,颤着喉应了声:
“嗯。”
简短,而明确的回答。
至此,明了。
即便是在极度高傲又难驯的少年时期被无情抛弃,自尊碎得一塌糊涂,他也没能忘记。。。。。。。。苏白。
这答案,在意料当中。
苏白没觉得多欢喜,更无兴奋的情绪,反而叹了口气,道:
“以前的事儿,我确实有不对,不该那么粗暴地跟你说分手,但这么多年过去,你,或许也该放下了。”
沉默,极端沉默。
黑暗里不能视物,但苏白却能感觉到傅余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比方才她差点擦了他的枪还要滚烫,又带了愤怒的火。
傅余呼吸滞塞,全身颤抖。他不可置信地听着苏白用释怀的,甚至劝慰的语气叫他“放下”,置身事外的从容,彻底击碎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摇摇欲坠的心。
苏白不太自在地撇头,继续轻声说着: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听或者不听,都没关系。虽然这样说有点自恋,但我觉得。。。。。。。你要是仍旧想喜欢我,我没资格阻止,你可以继续。”
苏白顿了顿。
察觉到傅余的呼吸似乎缓了缓,才又道:
“只是,像现在这样高调地跟我上同一档综艺节目的行为,你能不能不要再做了。因为这对我,还有我的工作来说,都是一种麻烦。”
说完,苏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听不到傅余的呼吸声了。
傅余只觉半条命都散了,一吸一呼艰难费力,声线颤抖,不可置信地问:
“我,是麻烦?”
左手痛又痒,傅余无所知觉地,下意识用着右手的坚硬指甲抠剜着还没好的伤口肉,似乎要生生拽下来些血淋淋才罢休。
苏白鼻尖嗅了嗅,感觉空间里的气味有些怪,却又琢磨不出那怪味是什么,便没多在意。
对于傅余的过度解读,顿时有些语塞。
无语了片刻,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高调的行为对我来说是麻烦,而不是说你是个麻烦,这两者主语都不一样。”
傅余挤压着喉管才能喘气,声音破破哑哑:
“不都,差不多的意思。”
“这怎么就差不多了?明明我说的是。。。。。。。”
苏白仗着暗格里黑布隆冬,翻了个白眼,正要再解释,却听外面好似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忙噤声,气音提醒:“来人了,别说话。”
傅余不用她提醒,也没法子讲话。此刻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站着都晕眩,抓挠着右手掌心,那包裹着伤口的纱布早就散了,破烂地吊在腕上。
苏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她轻轻地将耳朵贴在木板墙上:
“这里好破,没人会来这里躲吧?”
“有人进来的痕迹,找找看吧。”
npc们叽里咕噜交谈了几声,就开始绕着木屋的里里外外翻找。
苏白听着就在墙外来回走的脚步声,声声踏在心坎儿上,咚咚响,紧张得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