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1ijia
赵时隽垂眸见她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也不觉恼。
只缓声问她:“你知道什么?”
小姑娘置气般不答他,可背后那只紧贴着的掌心却好似略带惩戒地抚到了侧边。
触及到一些柔软边缘的时候,茶花轻呼了声儿,紧紧压住手臂。
她赶忙开口,微微啜泣道:“殿下吩咐了,下回不许再裹着……裹着那处。”
具体是哪里,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时隽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这场琴练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更是叫人练得胆战心惊,魂不附体。
有人是被吓得,有人却怕直接吓坏了这娇嫩的小姑娘,这才堪堪止住了一些称得上是狰狞可怕的念头。
如此茶花才觉得哥哥说的话是天底下最有道理的话。
这个人不仅欺负她,还很坏很坏……
逼着她去掉那束缚,只怕是专程想看她下回被人看出不一样的地方,好在人前出丑……
待出了琴阁后,下人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并不知方才生过什么。
乃至将茶花送到门口时,赵时隽却忽然叫她过来跟前。
茶花僵了僵步子,经了方才那场教训,哪里还敢刻意忤逆。
她走到他面前,果不其然叫他低头瞧见了她眼角处未消的泪光。
他终是没忍住又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眼角揉抚了几下,将那些残留的泪渍揉去,还将她眼角揉得微红,才松开手。
“还伤心呢,嗯?”
她闷闷不乐的模样,亦不是他的本愿。
奈何她实在是会招惹人……
茶花被他那样对待,当下心尖都还止不住颤,便是一肚子的委屈,也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赵时隽垂眸盯着她,半晌才继续道:“我答应让你去见薛槐,这总可以了吧?”
茶花闻言,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半是诧异地抬眸。
“您说的……是真的?”
她有些不信。
他方才拒绝的那般果断,哪里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赵时隽道:“自然是真的。”
赵时隽虽参与了这件事情,但却并不会插手后续那些繁琐的流程。
薛槐受到死刑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的罪责还需收集全了,再由知府上奏到朝廷去,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等送到京里,还要上头阅查,得了批复再送回来,这才能将他顺利处斩。
所以这薛槐还能苟活一段时日,茶花若想要见他,实则并不是什么难事。
端看赵时隽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与她道完这事儿,她眼里那股子伤心委屈终于散去了些。
他瞥到她锁骨下,被解开束缚之后,衣裳果真又被撑起了些。
这时才想到她这段时日怪不得身量往上拔了一些,衣裳却不见小。
道是被她勒得太紧,眼下才撑着衣裳,看着叫人心生燥意。
她这副身子是生得极好,想叫人不上火流鼻血都难……
可这显然不是她这样磋磨自己的缘由,没得勒坏了身子,日后吃苦的反倒是她自己。
茶花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这才羞耻地轻轻扭过身去。
可念及他好不容易才松了口,答应让她去见薛槐,她却还得强忍着,客气地与他轻声道:“时候不早,殿下早些休息才是……”
话是委婉的,但想要快些离开他这磨人的视线范围的念头也是真的。
赵时隽轻哼了一声,到底没再叫她为难。
夜色渐渐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