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先前对世子夫人甚是冷淡,而今却对她痴情一片,黏人得很,这是为何?”
魏临渊神色一顿,而后有些慵懒得靠着椅子,语气有些敷衍,“大抵是我开窍了吧。”
单嬷嬷想了想,“那白姑娘呢?”
魏临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坚定,“我当她是亲妹妹,她也与三皇子定了亲,嬷嬷日后不要再提她。”
单嬷嬷认真地盯着他看,“老爷,这几日,你的性情有些不对,老奴觉得,您应该找院首大人看看。或是,让夫人针灸。”
老爷原先对白安宁有多宠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西域进供的、宫里赏赐下来的好东西,隔三差五的送。
吃到好吃的菜肴,会让人打包,专程送给对方品尝。
她打个喷嚏,他都会大惊小怪,请院首来看过才放心。
那姑娘十四岁时来葵水,他以为她受了伤,心疼得红了眼眶……
太多了,点点滴滴,全汇集在一起,成了洪流,占据了老爷的心。
可那丫头看似清纯,却野心勃勃,前一日还和老爷卿卿我我,转头便与三皇子订了婚。
从此老爷就沉默、收敛了许多,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对那丫头的感情,有增无减,只不过隐忍克制住罢了。
如今说只当她是妹妹,怎么可能呢?
指定是脑子没好全!
“我很好。”魏临渊淡淡地道。
单嬷嬷有些着急,“不是,老爷,老奴还是觉得你脑子伤得有些重。就上回,老奴还听你说过,你要把夫人锁起来,不让她离开呢。”
魏临渊眼眸里有痛色一闪而过。
他沉默了良久,他哑声道,“我不会囚禁她。”
脑子里的偏执与冲动还在。
但越喜欢她,就越舍不得她难过。
她是那样的明媚鲜活,倘若真的关着她,她会死的。
毫无生气,抑郁而死。
这比杀了他自己还痛苦。
单嬷嬷不懂他内心的弯弯绕绕,只说,“您快些把夫人娶回来吧,不然显怀了再进门,对她名声不好。”
她迫不及待想见到乖乖软软的小少爷小小姐了呢。
这样她到了地底下,对老主子也好交代。
显怀?
魏临渊冷嗤了声,再无方才的温和放松,眉宇间全是冷漠,眼眸如千年寒冰冻结。
“她不会怀上。”
单嬷嬷一诧,“你给药她吃了?”
用得着他给么?
她自己准备了好几副避子药。
她从未喜欢过他,都是他一厢情愿,她又怎会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从来没有谁,坚定地选择过他……
魏临渊没搭腔,垂眸靠在椅子上。
他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里,被无尽的黑暗笼罩,阴郁、孤寂、可怜,却又如同受挫的雄狮,像是下一刻就要毁灭整个世界。
单嬷嬷心疼得不行,那位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般难过!
……
天气很冷,宋暖意很艰难地哄得自己早起,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