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说临阵屈膝,未能拼死相搏者,该当何罪?”
黑衣汉子一听此言,面如死灰,迟疑良久,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死——罪——”尾音拖得长,而且微弱。
霍然,银虹一闪,“噗”的一声,冷面怪客将一把雪亮的匕,往王平面前一掷:“你自行了断吧,别在此给老夫丢人。”
王平扑通一声,跪倒有狮吼岗主脚前,涕泪交流地说道:
“岗主请慈悲,破例饶小的一命,小的家有八十老母待养……”
西门巨霸道:“狮岗所以领袖武林,是因为所有群豪,都必须严格遵守老夫所订的规矩,违者格杀毋论,绝无例外,你纵然有一百岁的老母待养,老夫又怎能饶你?”
脚尖一挑,匕飞了起来,西门巨霸举掌一挥,“嚓!”硬生生地插入那黑衣汉子的胸膛之中!
顿时人倒山倾,腥血暴流,扑地当场毙命。
冷面怪客处死属下王平,摆开一付杀鸡给猴看的架势,傲然跨上一步道:
“黄朋友,现在轮到陪你玩玩了,先不妨说说你此来有何贵干?老夫才好决定怎样打你。”
“来此什么,先且别谈,我倒要请教请教岗主,在江湖生涯上有何奇遇?”
狮吼岗主心直口快,立刻答道:“真人面前不言假话,本岗主曾统帅黑道上百余位高手,两战鬼影白刃于括苍山,伏牛山,曾夺得那魔头腿上一块印有三张秘录图的人皮,此乃奇货可居的武林至宝,不知算不算是一场奇遇。”
琴姑闻言,玉面生霜,银牙抖颤道:“之前说道的神风教的人,来此何为?”
“神风教的人来此何为?与你们何干?休在此支吾其词,快说来此有何贵干?”
黄子辰声色冷冰道:“神风教主来干什么,我就是来干什么的。”
西门巨霸道:“这么说来,黄朋友也想要老夫的三张图影了?”
“不仅是想要,而是志在必得,离开狮吼岗时,至少,还要带上一些利息!”
冷面怪客不知所以,嘿嘿一笑道:
“小子休在此口出狂言,神风教那般凶诈、霸道都奈何不了老夫,何况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儿,今天你如能胜过本岗主一招半式,别说是三张图影,就是要狮吼岗一片基业,甚至要老夫的一条性命都悉听尊便。”
黄子辰料到他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冷然说道:“请问岗主是说着玩?还是认真的?”
“西门巨霸君临北方绿林,从来言出如山,有诺必践,你大可一百个放心,倒是你如被老夫打个落花流水,可别怪老夫给你苦头吃。”
黄子辰纵声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我如不能在二十招内,把你鼎鼎大名的冷面怪客打倒,甘愿把颈上人头留在狮吼岗!”
“黄朋友好大的口气,只怕用不到十招,你小子就会魂归西天了。”
忽闻“呜”的一声,黄子辰残琴在握疾进五步,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生是死,是胜是败,全凭真功实学,岗主休再多费口舌。”
残琴挽起一阵狂风,横扫而出。
“呜呜”之声一起,西门巨霸如临一股劲风的漩涡。
刹那间,浑然不知招从何,霍地掠身暴退。
黄子辰横琴卓立,道:“你如惧敌怯战,那就在此屈膝认栽,把三张图影乖乖地交出来,再自毁一腿,便可了断你的承诺,反正我是为怨而来,无意过问黑道上的一切是非罪恶!”
冷面怪客本是绿林巨擘,称得第一高手之名,自得到三张图影之后,功力更是大有长进,成就之高,尚在逍遥剑百崇金与翁卜离之上,怎甘受此凌辱?
“黄朋友,老夫如果没有走眼,你这把残琴应是鬼影白刃的遗物,但不知为何落在你的手里?”
黄子辰仰空一声长啸,道:“先师白刃是昆仑派的第二十代掌门人,我黄子辰是第二十一代掌门人,代代相传,用不着大惊小怪!”
西门巨霸闻言,且惊且疑,欲言又止,徐步后退,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啊,小子原来是鬼影的传人,失敬得很,老夫数月来一直以白刃身上的那一张人皮为念,黄朋友今天来得正好……”
言犹未尽,黄子辰暴吼一声,道:“住口,我素来不喜多言,咱们就此拼个了断。”
残琴一振,风声如涛,劈面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