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狗的手在自己脖颈用力一划,眼角变红。
伊仙臣神情越温柔,低头看瘦小力弱的她。
她的双脚忽然离了地。
剑修将她的腰抱住举起,激动地说:“你心地这样好,刍狗,我心悦你,我真的喜欢你!”
他简直是恋恋着迷,凝视她的脸庞,哈哈大笑一阵,整个人变得开朗明亮起来。
“你责我优柔寡断,贪恋权位,我明白了!此事我管定了,就像我父亲决意要帮大师兄!”
刍狗懵。
伊仙臣歉疚的对她说:“你不要回洪炉大冶,就在这里隐居救人,好不好?”
刍狗皱眉。
伊仙臣叹口气,把她放下地。
“寇荡的魔将是帮你种地的魔修,你们认识。”
刍狗抽手。
“我不会告诉别人!”伊仙臣屈膝半跪,“你离开洪炉大冶,我陪伴你、守护你,好吗?”
他说什么?
伊仙臣屈下另一条腿,朝她跪下一般。
“你要做什么,我知道。。。。。。。。。”
刍狗死死盯住他。
你要保护你的洪炉大冶,我的东摩族就该灭吗?
“你原本温柔善良,不去伤害别人。”伊仙臣哀然,“却来复仇欺骗,这不是你,洪炉大冶终有屠魔之时,你不要沾血,好不好?”
玉剑飞出,一道剑阵升起,封住她四周。
她瞪大眼睛看那些锋利围绕、听从伊仙臣的飞剑,明白了。
刍狗歇斯底里一如容衣,挫败失望的用力打剑修。
“我以前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肯爱我,不肯为我让步,也想不通魔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仙门合力杀死一代后,魔母就有新的魔子出世,为何如此?”伊仙臣闭上眼睛,“你回来后,我开始全想通了。”
“我虽为仙门之子,却为他人带来痛苦。。。。。。。”伊仙臣哀戚的说,“我亦是洪炉大冶豢养出的灵兽,吃了你的生气。”
刍狗的手掌停住在姥姥和姥爷居住过的竹屋前瘫倒。
不,你还不知道。
本性无处可行,在敲骨吸髓中耗尽,兽性魔性就在破裂中涌出。
刍狗捂住脸,那些凡人百姓照着我胡乱做出木像,他们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每日活在仇恨中,在同归于尽的心情中反反复复,怨恨上天不公。
他们以为,我是上天的赐福和接济?
伊仙臣的眼睛为什么能在每次歉疚后,会变得清澈,好像只要道歉悔过后,他就会变得无罪?
他为什么能这样?
而她如今在怨恨和后悔里徘徊,反反复复的被绞杀掩埋。
她不曾完整的做一个正统的世家女,也没能坚持如凡人走完一生。
没有完全的自信,没有完全的自卑。
没有完全的勇敢和力量,没有足够的智慧和决断,做不到完全的善忍,也做不到完全的恶行。
天何生我如此,非时而罚,非时而赏啊!
伊仙臣眸光闪动,“刍狗,不要逆着本心,你承受不住。”
他哀然挽回:“不忍心大家饥饿纷乱,给出粮食才是你会做的事,我求你,不要沾血!”
伊仙臣眉头一紧,打开竹门,把她抱去床榻。
刍狗起身被剑修按住,伊仙臣将手按到她腹部,剑气涌动,兵者之君。。。。。。。
冰魄寒针颤抖回应,随剑气震出,在伊仙臣手中断碎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