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濯:安心睡吧,差这几个小时不会影响你菜的事实。
岑溪:……
岑溪悲伤得退了游戏,有些睡不着,想给周濯发消息,敲了半天字,最后只变成干巴巴一句: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厉害?
周濯:下辈子投个好胎。
岑溪:……
她觉得今晚的周濯吃枪药了。
岑溪:心情不好?
周濯:还行。
岑溪:哦。
周濯:?
岑溪看不大懂这个问号,也回了个问号。
周濯那边沉默了下,回了一个呵字。
呵得岑溪更看不懂了。
她想了想,又问:心情不好?
周濯没说话。
过了会儿,接到岑溪的电话:“你怎么啦?”
她的声音不大,但能隐隐听见回声。
周濯愣了下,问她在哪儿。
岑溪含含糊糊的:“在被子里啊,还能在哪儿?对了,你怎么不开心了?”
周濯能猜出来她大概是怕吵到室友爬了起来,也许是在走廊也许是在楼道还能隐隐听见风声和她搓动双手的声音。
他的指尖勾着被子绕圈。
“你说,人真的比动物高尚吗?”
这个问题提出得岑溪愣了愣。
她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人类也不过是灵长类动物,我们依靠本能生存下去,依靠道德和法律约束自己,人是动物,也不能仅仅是动物。”
说完,岑溪忽然想起昨天周濯和她说的家庭问题,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会突然让他昨天变得暴怒,现在又如此脆弱。
但还是对他道:“不要因为不是自身的过错而去苛责自己,也不必因为过去而去惩罚自己的未来。”
“周濯。”岑溪轻轻叫他的名字,声音却是暖融融的:“你和我说过,不要放弃自己光明万丈的未来。”
今夜的周濯格外爱沉默,岑溪静静得听着他的呼吸声,忽然听见他念诗:“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为什么这么说?”周濯问她。
“因为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岑溪道:“我以前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会一直这么自暴自弃,包括我现在也不太理解。但我觉得会让你那么好的人都觉得未来毫无希望,那一定是很恐怖的事。如果我是你,我能承受吗?我能撑的过来吗?”
“我觉得我不一定能做到,我也不会去批判你。”
“如果我没有见到你,也许我会心安理得过自己的日子,虽然确实像你说的,很无聊。”
“现在我见到你了,我想让你开心一点点。”岑溪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头,但想起来周濯又看不见,自嘲得笑笑。
周濯久久没说话。
岑溪知道自己今晚说的话很唐突,但是她觉得,在一个人非常否定自己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有一个人看见了他的闪光点,喜欢他很久很久。
“呵。”周濯终于出声了:“还好你不漂亮。”
岑溪一下如坠冰窖。
被爱的前提,真的是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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