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施了內力,毫不留情。
楚逐沒有絲毫準備,被這一掌震得連連後退,一股鮮血湧上,他猛力壓制住。
這樣狠的掌風,她從前是用來對付敵人的。
如今用在他身上。
呵。
楚逐自嘲一笑,嘴角溢出血珠,他抬手擦去。
「既然不是因為長公主而遷怒於拾九,那麼王爺是無端憎恨拾九嗎?」拾九冷冷看著他,「憎恨拾九也是王爺走向權力之巔的踏腳石嗎?」
楚逐無言,幾度啟唇,卻沒有說出一句解釋。
拾九冷冷地笑。
看吧,無話可說。
多諷刺。
就一句「信我」,就要她什麼也不去追究,什麼也不去探尋,便相信他的一通鬼話,他有沒有尊重過她?
她想不通,若不是因為墨蘿嫣,他為何對她那樣壞,好像她得罪過他一樣。
可是回想起來,他在沒有與墨蘿嫣往來之前,對自己便不是那麼好的。
一直以來,他對自己就是不喜。
她便更加不明白了,若那般不喜她,當初為何要將她撿回來?就讓她凍死在茫茫大雪中豈不乾淨?
拾九撫了撫隱隱作痛的額角,不願再想下去,沒有意義的事就不該再去思考,平添煩憂。
「我要走了,我要回將軍府。」她說。
聽到將軍府三個字,楚逐像是被突然刺激一般,立刻道:「不行。」
「我已經受夠了沒有你在的日子。」他牢牢盯著拾九,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我重活一世,不是為了回來見你與別人雙宿雙。飛的。」
「你想囚。禁我嗎?」拾九冷然看了他一眼,便掀開被子下了床,直直往外走。
卻被楚逐一把抓住手腕:「別走。」
拾九淡淡一笑:「我是堂堂的將軍夫人,王爺若想留住我而不被發現,恐怕得把我關進那密不透風的鬼獄裡才行。」
楚逐手一松,眼底是難言的情緒:「是墨蘿嫣擅自偷了鬼獄的鑰匙。」
接著便是長長的沉默。
拾九的心漸漸冷到了極致。
既然已經說到她當初的死,楚逐卻沒有解釋挖心之事,只是避重就輕地說墨蘿嫣偷了他的鑰匙。
那就說明——
將她打入鬼獄受盡折磨是真,為了給墨蘿嫣調藥所以與她上。床是真,將她的心作為藥引獻祭給墨蘿嫣也是真。
便是墨蘿嫣早他一步親自前來取了她的心,又有何本質區別呢?
他之前的一切辯駁都成了笑話。
拾九甩脫他的手,依舊往門口走,一句話也不願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