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逐在回府後便去了書房,她只好讓珠兒去找楚逐說明她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珠兒才回來,傳回楚逐的意思,令她閉門思過,不許她去探望任何人。
拾九既失望又心寒,胸口如同悶了一把火,燒得她痛苦不堪。
「拾九姐姐,這個——」珠兒悄悄塞給她一封信,「平黎侍衛托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拾九顧不得什麼,連忙展開看了起來,信很簡短。
「拾九:我現在很好,你知道的,二十大板對我們這些練家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休息兩天就好了,所以別擔心,也別愧疚,我遭罰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我認為是王爺冤枉你了。你肯定沒有私下去見秦將軍對不對?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對王府的忠誠不下於我,又怎麼會背叛王爺呢?我相信你。待王爺氣頭過去,我和長行會為你求情的。你別著急。平黎。」
看完,拾九眼圈頓時紅了,幾欲落淚。
她辜負了平黎的信任。
信紙被拾九緊緊攥在手裡,她快要喘不過氣來,王府里的一舉一動都在楚逐的掌控之中,平黎又怎麼可能瞞著他送出這封信呢,必定是楚逐故意讓這封信順利地送到她手中,因為他知道單純的平黎會說些什麼。
他在借著平黎讓她愧疚。
在故意折磨她。
楚逐還是從前那個獨斷專行,對自己沒有一絲憐憫的攝政王,沒有絲毫改變。
*
日子仿佛回到了她受傷之初,楚逐會每日來看她,但兩人之間的話更少了。
起初,拾九隻能待在房間,後來限制放寬了些,她能在內院活動了。
這段時間,她也能通過珠兒與平黎書信往來了,雖然知道是楚逐授意的,但好歹能知道平黎的傷情,能傳達她的歉意與關心,對拾九來說已是極大的安慰。
很快進入十月,當年的祭天是在十月初,可如今的祭天時間卻推遲了,一直未定,而秦少安那邊也沒了動靜。
拾九唯有祈求,秦少安那邊能早日帶來好消息。
這日,楚逐下朝之後,照例來拾九這裡看她,還帶來一盤棋,讓拾九陪他去院中下棋。
珠兒奉命將棋盤擺好後,楚逐讓所有人下去,又命拾九坐他對面,與他對弈。
拾九從未與楚逐下過棋,不知他今天是來哪出,不過拾九是會下棋的,以前還住在楚宅時,在訓練之餘的枯燥時間裡,他們便會聚在一起玩樂解悶,其中一項玩樂便是下棋。
她的棋藝略遜長行,但比平黎好很多。
就是不知道楚逐是什麼水平。
不過,拾九已經不打算忍讓,既然楚逐要與她下,她就認認真真地下,最好能殺他個片甲不留,去除這段時間的悶氣。
她已經不想再低聲下氣了。
「你先挑。」楚逐讓她挑棋子。
換成往常,拾九會道一句「拾九不敢」,便堅持讓楚逐先挑,如今她不顧這些,直接按自己的喜好挑了白棋。
兩人下的是圍棋,講求「白先黑後」,拾九挑了顏色,便不客氣地先落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