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青福正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他刚从医生那里打听到,王县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虽然暂时不会有牢狱之灾,他的仕途,却从此画上了句话。大概率,这身警服恐怕得脱下了。
到底是谁,敢向县长伸出黑手,还把他当成棋子使唤?
只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趁着现在被停职,没有被赶出警队,找出幕后的这一双黑手,为自己洗清冤屈,也为王县长讨回公道。
将功补过,说不定,汪局看在昔日的情份上,能网开一面,放自己一码。就是不当这个队长,能保住这身警服,也好啊。
他深知,这事的难度。不过,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开始仔细回忆,当时服务员送纸条过来的每一个细节。只是,当时酒喝得有点多,竟不知道把那张重要的纸条扔哪儿去了。
他疾步来到饮食服务公司的餐馆,找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服务员。
“大姐,你告诉我,昨天晚上那张纸条,是谁交到你手上的?”
现眼前这个戴着大口罩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来这里吃饭的周队。
服务员不由得吃惊,“周队,原来是你。你戴个口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了。”
幸好戴着口罩,别人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否则,他肯定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起自己的来意,周青福赶紧说,“告诉我,那张纸条,是谁给你的。”
服务员回忆了一下才说,“好像是个半大的孩子,把纸条塞我手里,嘱咐我交给你,就一溜烟跑了。这孩子我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这孩子要是遇上了,你能认出来吗?”
服务员想了想说,“这个,恐怕有点难度。我这人记忆力不好,只看过一次的人,根本就记不住。”
周青福有些泄气,“你还记得,纸条上的内容吗?”
服务员赶紧摇头,“纸条注明是给周队的,我哪敢私自拆开。”
“那,你还记得,当时我看了纸条以后,把纸条放哪儿了?”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服务员思忖着说,“如果你扔地上,打烊后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扫出去,倒垃圾桶了。周队,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周青福知道在这个服务员身上,不可能得到更有用的线索,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凭借警务人员的身份,他很快就找到了昨天跟他们一起去招待所捉奸的刘记者。
“刘记者,我们是老朋友,客套话我也不多讲,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刘记者吃惊地看着他,“周队,才一晚上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戴着口罩,他的一只眼皮耷拉着,还是让刘记者感到了异常。
“要不是你身上的警服,我都不敢认你了。”
周青福只得说,“我患了面瘫,不得已,只能戴口罩。”
周队年纪轻轻就患面瘫,这也太过离谱了吧。
刘记者心里惊惧不定,还是表示了适度的关切,“面瘫是件很麻烦的事,怎么不好好在医院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