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拿起碗,一仰脖,先干为敬。
“……”
雍盛还在思索该扯个什么由头来劝酒呢,没想到他竟这么干脆。
“好气魄!”荷华个疯丫头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戚寒野碗一放下,她也仰起头,三两口干了,喝完擦擦嘴,笑道,“痛快!喝酒就该这么喝!”
现在二人都将目光转向雍盛。
雍盛倍感压力:“……”
没法子,只能豁出去,硬着头皮饮尽。
“先还以为你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没想到也是个爽快人,不错不错。”乌延荷华大喇喇地拍拍他的肩,接着倒酒。
姑娘你要不先等等。
雍盛被酒辣得睁不开眼,好一阵儿才缓过气来,一把按住荷华的手:“别慌,光喝酒未免无趣,不如来玩个小游戏,谁输了谁喝。”
荷华皱眉:“那要是赢了,岂不就喝不到酒了?”
好家伙。
原来你是个酒鬼啊?
失策失策。
雍盛头都疼了,对症下药道:“酒什么时候都有,但能赢祁昭的机会可不多。”
“那倒也是。”胜负欲极强的荷华被他成功忽悠了,“说吧,玩什么?”
“很简单。”雍盛这就掏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瓷勺,放到石桌上,“待会儿转动这个勺,勺柄指向谁,谁就得回答转勺者一个问题,若遇到答不上来或不愿作答的,就喝酒,决不能扯谎。”
“有点意思。”荷华道,“这不就套话吗?”
“……”
雍盛此刻就想去找点药来将这丫头毒哑。
“我先来。”戚寒野却特别赏脸地同意了,还二话不说率先转勺。
那瓷勺在桌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勺柄最后缓缓指向雍盛。
雍盛:“……”
早知如此,今日出门前就该看一眼黄历。
算了,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他心一横眼一闭:“问吧。”
“小时候你曾给我讲过一个什么定”戚寒野回忆着。
“拉格朗日?”雍盛脱口而出,不明白他提这个做什么。
“嗯,好像是这个名字。”戚寒野颔,“那些奇言诞论你从哪里看来的?”
哪里看来的?
雍盛沉默了。
说起来,那个世界,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随着一年一年虚度,光阴如箭,现而今他越来越少会想起,也渐渐接受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的事实,彻底适应这个世界的身份和规则。但奇异的是,连他都在遗忘,竟还有人会察觉到异样,察觉到他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或许假以时日,他再漏出些马脚,聪明如戚寒野,真的会现他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会有那一天吗?
这个问题他显然不能答,只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