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气氛略有些尴尬。
雍盛有一种病,越尴尬越要没话找话说的病。
他不得不开口:“这床……有点小啊。”
谢折衣眼里漫上促狭的笑意:“自然比不得陛下的龙榻。”
“不是这个意思。”雍盛挠挠脸,尽量不去看对方,“唔,你要怎么睡?睡里头还是睡外头?”
“都行。”谢折衣直直地望着他,弯起眼睛。
雍盛头皮麻:“你,你别笑。”
谢折衣挑眉:“我笑了么?”
“……”雍盛抱着枕头往后蹭了蹭。
谢折衣注意到他拉开距离的动作,眸色转暗:“时辰已晚,圣上明日还要早起上朝,这就睡下吧。”
雍盛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不省人事,嘴里慢条斯理地说着“不急不急”,手上却一点儿没含糊,侧身躺下,拉高被子,拢袖闭眼,一系列动作快得有如行云流水。
他躺下后,身边的人吹熄了灯,也规矩躺下。
雍盛安下心,没过多久,困意袭来。
半梦半醒间,身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起初,雍盛没当一回事,但很快他就现了不对劲。
因为他身下的床在震!
“?”
这么大动静……拆床吗?
雍盛忍无可忍,睁眼转身,圆圆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困惑:“你在干——”
话刚起了个头,一只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雍盛嗅到一阵奇异的香气,彻底清醒了。
眼前是谢折衣放大的脸。
视觉效果很惊人,雍盛猛然一哆嗦,双腿一蹬,床板剧震,室内炸起一声砰然巨响。
接着,他的下半身就被两条腿隔着被子紧紧夹住,固定。昏暗中,谢折衣食指竖起,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雍盛:“……”
姿势太危险,不敢动不敢动。
见雍盛冷静下来,谢折衣才凤眸微侧,示意他看窗户。
雍盛于是移动眼珠瞟过去,只见月光在窗户纸上投映出一个侧耳倾听的人影。
雍盛心领神会,快地眨了眨眼:有人偷听?
谢折衣缓慢点头。
雍盛又拿眼睛上下看他:所以你刚才故意整出那些动静是在……?
谢折衣略带深意地勾了勾唇,眸光粼粼。
雍盛喉结耸动,咽了口唾沫,示意自己知道了,让他把手脚拿开。
谢折衣听话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