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偌瞪圓了眼睛,怒火險些將最後一絲理智燒斷。
冷靜,蕭偌努力平復呼吸。
自從出宮祭神歸來,太后與皇上之間隔閡愈深,先前所有被太后接進宮裡的妃嬪備選,如今都已經被送歸了家中。
按照常理來說,現下整個後宮該很清靜才是。
可不是那些人又能是誰呢。
無數人選從腦海中依次閃過,蕭偌思索了半晌依舊毫無頭緒,幾乎滿心都是委屈,手下也攥得越發緊了。
「到底是誰,是之前那名侍衛,還是那個姓許的御前太監……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皇上竟連句真話也不肯告訴臣嗎?」
蕭偌大多時候都是冷靜的,性情溫潤,脾氣好得不像世家公子,除了繪畫上的事,世間少有什麼能真正引動他的情緒。
見到這人與自己生氣,虞澤兮起初還覺得鮮。
可等對方越說越離譜了,便有些聽不下去了。
「胡說什麼。」虞澤兮皺眉。
什麼侍衛,什么姓許的御前太監,這都是誰?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蕭偌頓覺悲憤:「怎麼是胡說,這樣的痕跡,分明就是被人……」
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是啊,還有什麼好說的,眼前人可是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本就是最平常的事。
想到未來滿後宮的鶯鶯燕燕,蕭偌垂下眸子,肉眼可見地蔫了下來。
「又胡思亂想,」虞澤兮無奈嘆息,伸手將人拉到懷裡,「朕何時與你說過,要納人入宮了?」
「更何況,朕有你一個折騰已經夠了,再弄幾個進來,豈不是要短壽。」
蕭偌眼眸亮了亮,不過還是緊盯著那塊淤青,仰頭等身邊人解釋。
「這是……」虞澤兮難得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董敘憋不住,在一旁接話道:「哎,公子別問了,還是您自己回去想一想,昨晚究竟都做了什麼。」
蕭偌滿頭霧水,他喝醉向來倒頭就睡,能做什麼?
「好了,」虞澤兮輕咳了聲,抬手打斷道,「想不起來就算了,先傳膳吧。」
晚膳依舊擺在東側的暖閣里,也許是知道蕭偌午膳用得簡單,菜色倒是比昨日豐盛了許多。
蔬品用銀鑲瓷盤,小品用攢盒,給蕭偌的茶碗裡也額外添加了白糖桂花,味道清香甘甜。
唯獨里里外外不見一杯酒水。
不單是藥酒,就連蕭偌睡前經常用來助眠的果酒也都不見了蹤影。
蕭偌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塞了口白灼蝦,小心繞開話題,將下午落霞苑的事大略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