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既然馮大人無法告知我皇上的具體病症,那日常相處時,該如何避免皇上病情加重,馮大人總該可以告訴我吧?」
「這……」馮粲依舊猶豫。
蕭偌抓住時機,義正辭嚴道:「這也是為了皇上龍體考慮,我經常在皇上身邊伴駕,總要知曉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不然倘若出了問題,害得皇上病情嚴重,可就不只是我的罪過了。」
馮粲深吸口氣,對方說得在理,若真出了岔子,的確有些難辦。
「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皇上自制力驚人,只要不起殺意,不見血腥,一般都不會出問題。」
「至於蕭公子的話……平日儘量讓皇上維持心緒平穩,不要與人動怒,其餘便沒有什麼了。」
蕭偌低頭思索。
心緒平穩,皇上性情冷淡,大部分時候心緒都還算平穩,況且宮裡有禁衛看守,血腥一般也不容易見到。
那麼餘下的,便只剩不要與人動怒了。
「行,」蕭偌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馮大人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馮粲神色愁苦,一臉擔憂,很想問對方真的知道了嗎。
紫宸宮,御書房內。
蕭偌趕到書房門外時,已經是下午申時左右。
其實明日再來也是一樣,然而剛經歷過寧春宮的事,蕭偌總覺得心裡惴惴,非要親眼看到那人才能安心。
整個御書房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低頭忙碌。
離宮多日,虞澤兮積攢了許多政務沒有處理,眼前書案幾乎已經被奏摺堆滿,餘光瞥見蕭偌,頓時無奈嘆息。
「朕不是讓你回去休息,怎麼又過來了?」
舟車勞頓了一路,回宮後又在地牢里受了驚嚇,現如今居然還能跑到御書房來。
虞澤兮簡直困惑,這人究竟哪裡來的如此多精力。
「沒,臣已經休息過了。」蕭偌行了禮起身,理由充分道,「而且之前太后要臣給皇上作畫像,臣還差幾幅沒有完成,若再拖延下去,怕是要被太后責罰了。」
不等對方拒絕,蕭偌搶先補充道:「皇上放心,臣只要在一旁安靜作畫便好,絕對不會打擾到皇上處理公務。」
蕭偌舉起手中的畫匣,努力證明自己的確是過來畫畫的沒錯。
青釉熏爐里線香靜靜點燃,西側裡間內,兩名埋頭書寫的侍講學士全都慢了下來,雖然視線不敢轉過來,卻都跟著豎起了耳朵。
虞澤兮按了按眉心,不想讓其餘人看熱鬧,只能指了指房間的角落。
「去那邊,不許出聲,若是作畫累了就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