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居公寓放不下多大的床,加了個體型高大的a1pha,立馬就顯得擠了起來。
魏承銘一副周波勞頓後的模樣,下巴還有些青茬,剛才接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所以他想抱方唐,卻被無情拒絕了,方唐臉紅紅地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再猝死了怎麼辦,這人一做就跟禽獸似的,停不下來……
他倒是無可無不可,方唐擠在一邊不舒服,就趴在人身上,疊起來也暖呼呼的。
「這是什麼?」魏承銘接過來。
「……送你的禮物。」方唐埋在他胸口小聲說,他摸魚的時候縫了個關節抱偶,是個小狗。
「怎麼是咖啡色的。」魏承銘手裡捏了個玩具,看著模樣很是違和,壞心眼地問,「小狗不是白色的嗎?」
「給你你就拿著!」方唐伸手要搶回來,「不要就還給我。」
魏承銘直接往胸口一塞,氣定神閒道,「來拿。」
方唐默默看他一會兒,手法曖昧地從魏承銘小腹摸過去,軟軟的掌肉像條蛇一樣游來游去,壁塊分明的腹肌緊繃著,凹凸不平,方唐又向上繼續摸,在揪住抱偶的前一刻,魏承銘把方唐的手按住了,帶著滿眼污糟泥濘,似笑非笑地看著omega。
前一秒還有些小得意的方唐不由得抖了抖,想把手抽出來,但又抽不動,有點急了,「是你讓我拿的。」
魏承銘嗤笑出聲。不知道從哪學得這一套,沒什麼本事還瞎撩撥。
他確實累,但這個狀態把方唐餵撐過去也沒什麼問題。
方唐是趴在魏承銘身上的,有什麼動靜一清二楚,他是一動都不敢動,小屁股繃得比a1pha腦子裡那根弦還緊,滿臉通紅地警告魏承銘不要亂來。
無法,只好在被窩裡睜著眼乾聊天。
方唐的屋子是暖燈,很好睡的光線,魏承銘也確實睏倦。
「……就成這樣了,是吧,我能處理好。」方唐滔滔不絕地說,眼裡閃著興奮地光,邀功似的講這幾天他打的漂亮仗。
「你說他幼不幼稚啊,大庭廣眾的,人家都嘲笑他,我都替他尷尬。雖然有點嚇人就是了。」
「就是那個林遠怪怪的,總感覺他看著我的時候背後吹冷風一樣,比沈言發脾氣還嚇人。」
「我和你說我和你說,那條裙子我改了!我還是很滿意的,嘿嘿,只是還沒有給你看過……不過幸好,之前正片我列印出來了,就擺在的那條旁邊條旁邊,嗯……的裙子叫善意,但是不是意圖太明顯啦有點淺薄……」
「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魏承銘……你會陪我去參加畢業禮的對吧,你都提前回來了……」
方唐一邊喋喋不休地挑著講最近發生的那些不大不小的事,魏承銘的手一直在撫摸方唐的頭,像是鼓勵又像是安撫,一下,又一下。
到最後,撫摸的幅度與力度越來小,直至靜置在方唐柔軟微翹的發尾,大手壓在脖子那裡還挺沉的,但是方唐沒有動,也沒有把他挪開。
他有些貪戀地蹭了蹭那雙手,像小狗還想被主人再多撫摸幾下那樣。
最好一直都不要停。
魏承銘睡著了,鼻息不沉,但胸口起伏規律,他睡顏也很性感,平日較為嚴肅的眉眼鬆弛了許多,但是眉跡黑粗,鼻樑英挺,睡著了也能感覺到些氣勢,雖然平日裡方唐沒怎麼見他生過氣……發情期那次記不清了,就記得手勁兒不輕。
倒是莫名想看看這個男人真的發怒是什麼樣的。
好奇。
在床上的時候,能有什麼更加兇狠無情的……
「啊啊啊我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方唐小聲抓狂。
魏承銘倒是睡得沉。
方唐像團在主人膝上的小狗,他趴在魏承銘胸口,腿疊著腿,身上還有一層不薄不厚的被子,也不覺得壓。
安靜下來,能聽到強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或者是自己的心跳?
不對,自己的心跳應該是更加無序一些的,要凌亂一點點,沒有這麼悶沉。
男人的下顎線很鋒利,要按照刻板印象來說的話,其實並看不出來他以前是個搞設計的。Vorys品牌故事那幾套片子幾乎快被方唐翻來覆去地看爛了,如今也能倒背如流。
他是真的很好奇,當時魏承銘是怎麼做到的。
年輕時的魏承銘又是什麼樣的?
一窮二白,17歲的年輕學生,在零二年小縣城的出租屋裡,一疊白紙一盒炭筆十幾塊水彩,用小賣部的拷貝機傳到電腦上、粗略地製作他的作品集。一邊自學語言,一邊溫修文化課。
憑著當時還不完善的渠道信息,在樓下網吧申請了公派留學的名額。
是怎樣的眼界,怎樣的心態?又為什麼會在那個全民溫飽還沒過多久的,將目光放在這個行業,又一步一步營作到了這個位置。
其實簡介沒怎麼講關於魏承銘的事跡,也沒有太多人在意這個,但是方唐每次看記錄片和採訪的時候,都會重點觀看這一部分。
他只是想,是很光鮮沒錯,但是省略掉的那些細節,品牌出現在大眾視野前的留白期,魏承銘只有一個人,孤身在外,他不可能不碰壁啊,有山窮水盡的時候嗎?有孤注一擲的時候嗎?試錯後怎麼爬起來的。
一定吃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