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姑娘她血崩了!”
姜辞的手无力垂落,彻底失去了意识,任由生命一点点流逝。
有人踹开房门,产婆慌乱地跪在地上,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进来,看见床上的女子,顿住了脚步。
“羌羌……?”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整间房子都充斥着混杂的腥味,她的手垂落在床边,透出一种暗淡的苍白。
那是姜辞,他的羌羌……
姜辞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
“羌羌……?”鸢奴凑近了些。
他尝试用手在姜辞的眼前晃晃,却发现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再也倒映不出任何事物。
鸢奴用手触碰姜辞的眼睫,可她没有任何反应。
终于,鸢奴绝望地替姜辞合上了双眸,眼泪也在那一瞬,从眼角掉落。
“哇呜!!!”
一声违和的啼哭从角落响起,鸢奴抬眼,看见了一双与姜辞极其相似的眼。
半夜,温泉酒店。
姜辞骤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在公共温泉里睡着。
她连忙从温泉里爬起来,裹上浴袍。
“幸好,泡澡泡晕了,还能自己醒过来。”
她松了一口气,要是真在温泉里丧命,第二天恐怕就要上头条了。
在温泉酒店彻底放松后,她坐着长途巴士,准备返回苦逼的打工生活。
想起那没日没夜的文案,耳边仿佛开始回荡此起彼伏的键盘声,想起来头皮就一阵发麻。
嘶……
姜辞身边的座位是空的,有一个小团子自己拿着车票,颠颠地走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
“姐姐,我能坐这里吗?”
姜辞正打算拒绝,却发现她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后来上车的那位黄头发大妈一直盯着小团子。
这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姜辞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小团子赶紧坐了上去,扯着姜辞的衣袖不愿意放手。
他抬起眼,巴巴地望着:“姐姐,我能跟你回家吗?”
别人或许没留意,姜辞却是个眼尖的。小团子身上穿的,都是不下四位数的名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富家娃娃。
“你就不怕我是个人贩子?”姜辞笑眼弯弯。
小团子水汪汪的眼睛把姜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笃定地说:“爹爹说过,人贩子是不会叫自己人贩子的,坏人也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他微微扬起下巴,这个臭屁的模样,姜辞总觉着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长途汽车摇摇晃晃,那个黄头发大妈一直在留意这边。
姜辞压低声音对小团子说:“那个人是谁呀?她是你妈妈?”
“不是!!绝对不是……!”小团子似乎一下子被戳中心事,嚷嚷出来。
姜辞捂住他的嘴,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好啦好啦,一会儿姐姐帮你找爸爸。你要乖乖的。”
姜辞从包里掏出仅余的两颗白兔奶糖,放在小团子的手心。然后靠着窗子看风景。
她最不会哄孩子了。
小团子看见糖,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剥糖。
“姐姐。”
姜辞闻言回头,嘴里就被塞了一颗剥好的奶糖。
她的脑海里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有那一句:“殿下是天底下是最好的殿下……”
可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呢?她忽然想不起来了。
“姐姐我们要下车了。”
“嗯。”
姜辞牵着小团子的手,下意识从人流中护着他,不让他被挤走。
那位黄色头发的大妈也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姜辞的肩膀。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