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到了明匪玉手心受了伤,细小的木头嵌进了肉里,他捏碎摇椅扶手时候搞的,应该很疼。
不过既然受了伤,先前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力气哪来的?
年轻人想起了明匪玉当初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身上一滴血都没沾到的样子……瞬间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了。
他又看了眼明匪玉手心的伤,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起身把匕原样包好放了回去,又找来了一些处理伤口的药和工具。
回到床边小心坐下,轻声把手里东西放在一边,拿起明匪玉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点了个蜡烛放床头小桌子上,低头时散落下碎,他烦躁地别到耳后,心想迟早有一天要剃个秃头。
借着昏暗的光照明,他仔细把木刺从肉里一根根挑出来,再涂好药。
这伤太费眼睛,光线又暗,年轻人挑完眼睛酸疼,闭上眼睛缓了会,等酸涩感褪去,再睁开,把明匪玉手放回被窝里,盖好被子,结果抬头恰好和一双明亮漆黑的瞳孔对上。
少年惊吓得手一抖把药掉了地上,哐当一声重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明匪玉迅拉住要逃跑的他,拽回来坐下。
“这么晚了你乱跑出去喂野兽吗?”
“要你管!”
“你身上掂起来没二两肉,野狗还不屑吃呢。”
年轻人不肯示弱,反呛回去,“你不啃的挺有滋味的。”
狗东西。
明匪玉气笑了,“你要是想死可以直接和我说,死我手里还能有个痛快。”
年轻人冷笑,“你会给我痛快?”
“当然,毕竟我们有过很多愉快的时光。”
明匪玉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的腰,“不疼了?”
“……”
年轻人瞪他一眼,明显是恼羞成怒了,赌气般甩开他的手,扭头生闷气,不管明匪玉怎么喊他,拉扯他都不理人了。
明明是可以肌肤相亲的关系,明明他们是这世上彼此最亲近的人,坐在一起却无话可说。
明匪玉放弃去拉他了,只要他不乱跑就行。
他抬起自己手,打量了半天这一团包的跟馒头似的丑东西,没忍住笑出了声。
年轻人听到了,转过来时还绷着脸,没好气地吼他:“你笑什么!”
“没事。”
明匪玉懒洋洋勾起了他一缕长,说道:“就是觉得你是真的不会绑东西,无论是头还是纱布,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绑的。”
“……”想嫌弃我绑的丑就直说。
年轻人一点不想理这家伙,好心给他处理伤口不感恩也就算了,还笑话自己,真不该心软,应该把那些刺全摁进肉里,疼死他。
“别气了,辛苦你黑灯瞎火还帮我处理伤口,眼睛疼不疼,让我看看。”明匪玉想把他身体掰过来。
“滚!”
明匪玉笑着摇摇头,继续把玩那一缕头,头被汗浸透了还没干,能捏出水来。
丝在明匪玉两指间被摩挲,只是一缕头而已,可明匪玉别样的神情、动作,总让人感觉他捏着把玩的是另一个东西。
年轻人意识到气氛不对后,一把扯过头,把他的手强塞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