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听点老话没错,能不掉价嘛,人家还没承诺什么呢,就上赶着过去。”她忽然顿了顿“婚前怀孕的就更傻了。”
夏梦一愣,想回头看她,她已经低头去水池洗洗弄弄,看不到表情了。
印象中,夏美娟还是头一次跟她说这种话,尽管小时候每次动手吵架,她都会絮絮说什么后悔生孩子、白养你之类的话,但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
夏美娟不是个会自我反省的人,最擅长转嫁矛盾,可这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后悔过,说不定某些漆黑的夜里,想到过去,最难过的那个就是她自己。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没有男人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生下孩子。夏梦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舅舅一家都不跟他们来往。
夏梦想起林仪说夏美娟很坚强的话,扪心自问,如果她也不小心有了官泓的孩子,她愿不愿意背起所有异样的眼光,独自为他生下孩子呢
夏梦喊官泓出来吃东西,他答应过,还是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往桌边一坐,两手端着碗取暖,夏梦再仔细一看,他在衬衫外面加了件毛衣。
夏梦不由好笑,轻声问“很冷”他们这边冬季湿冷,又没有空调,在家觉得冷是正常的,她琢磨着“我去给你把空调开了吧。”
官泓拉住她手,说“不用。”不想被她妈妈说他过分娇贵。她妈妈正好出来,又看见他们亲密的动作,官泓连忙把手松了,觉得自己像做贼。
“吃吧。”夏美娟招呼,将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说“夏梦剥的,不脏。”官泓连连点头,说“谢谢阿姨也谢谢梦梦。”
官泓跟夏梦当年一样老实,夏美娟端上来多少东西,他就吃了多少东西,尽管蛋黄噎得他嗓子干痒,红枣汤又甜得人腻。
他刚放下筷子,夏美娟利索收了,不多会儿,桌上端来七八样冷盘,夏美娟说“我再去炒两个热菜,你们先吃菜吧。”
这谁还吃得下去,官泓满肚子都是方才的早茶,一双筷子在冷盘上划过来划过去,问“是不是一定要吃你把骨头放我这儿吧,我吃不下。”
夏梦支着下巴,歪头朝他看,说“我还以为你饿了呢,刚刚吃得那么香。我们这儿就是走个形式,你只吃一点就够的。”
官泓不服气,在桌下别过夏梦的腿,说“你故意的吧干嘛不提醒我”
夏梦哈哈直笑,说“毫不容易看你吃瘪,当然要好好欣赏。”
官泓咬着唇,放低声音威胁道“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夏梦没来得及说话,夏美娟端着一盘炒猪肚出来,再往官泓面前放了一瓶白酒,不由分说,往杯子里添满,说“别客气啊,吃着喝着。”
等她一走,夏梦噗嗤笑出来,跟官泓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傻眼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夏美娟给官泓灌了大半瓶的白酒,自己则只喝了小半杯,还露出一脸吃亏的神情。
官泓后来实在喝不下去,柔声细语地求夏美娟,但夏美娟就是一点不饶人地说“最后一杯。”喝完一杯,还有一杯。
夏梦起初还觉得好玩,渐渐看着就觉得心疼,官泓喝酒容易上脸,此刻两颊连累眼睛都是红的,端着酒杯的一只手都在抖。
夏梦想拦着,被夏美娟冰冷的眼神给击退,她一边灌酒,一边将他的情况都问到位,这才终于满意地收了手。
官泓最后垂着头,几乎整个伏在桌上,可是喊他先去躺一躺,他也不乐意,非要陪着把饭吃完,才肯自己摸墙躺去夏梦床上。
收拾碗筷的时候,夏梦抱怨“干嘛哄他喝这么多酒,他根本不会喝。”
夏美娟说“他说话做事滴水不漏,醒着肯定问不到实话。”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万一有点什么事,你给我赔”夏梦喊起来。
夏美娟气白了脸,用筷子往夏梦手背上狠狠抽了下,夏梦几乎没跳起来,捂过手,上面已经留了两条红痕“你又打人”
夏美娟狠狠瞪了她一眼,说“我还想抽人呢”
“”夏梦将碗往桌上一推,彻底撂摊子不干了。
夏美娟骂她是懒鬼,不过也没再喊她回来。
夏美娟收拾好桌子,又洗过碗,将夏梦从房间里喊出来道“我要去店里一趟,今天生意好,白耽误一早上了。”
夏梦点点头,但劝道“都年三十了,少做一天生意不行吗”
夏美娟没理她,向她房间里看了看,说“还睡着”夏梦面色不好,夏美娟白她一眼“下午别去找宾馆了,下午就在家躺着吧。”
夏梦哼了声,说“这才算是说了点良心话。”
夏美娟手痒,指着她眉心挣扎会,又把手放下来,说“还没怎么样就把胳膊肘拐出去了,我养你十来年可连声谢谢都没听见过。”
夏梦看着夏美娟出了门,再将门带上。她这才放心大胆进到自己房里,脱了外套和拖鞋,弓起腰,钻到官泓的被子里。
他身上热气大,被子里已经被捂得热烘烘的,夏梦舒服地呻吟几声,扭着身子尽量跟他严丝合缝地贴上。
渐渐却觉得身后某处起了变化,硬邦邦地硌着她的腿。夏梦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官泓一双眼睛满是血丝,却无比光亮地看着她。
这神态,活像见着猎物的豺狼,渴望里烧着追逐的热,夏梦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按着她肩将她压到床上。
夏梦吓得叫了声,被他用手堵住嘴。她拼命挣扎,含糊不清地说“你装醉”好奸诈啊,亏她还为了他和夏美娟吵了一架。
官泓冷冷笑一下,眼睛如激光,扫得夏梦上下都热。他说“没装,我是醉了。谁喝那么多酒,都会扛不住的。”
夏梦一个字都不信,说“谁喝醉了还耍流氓啊”
官泓嘴角斜勾,又坏到极点,又帅到极点,他慢条斯理地拆领带,喘着粗气道“我跟别人不一样,喝醉的时候就是爱耍流氓。”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