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夷舟语气里的坚决听得解奚琅心里一暖,他提了提嘴角,轻轻笑了一笑:“这会很难。”
是啊,且不说马无名和赵无涯都不是普通人,光他们背后的晋云宗跟玄剑阁,就足够他们头疼了。但那又如何?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再难谈夷舟也会走下去。
“洛阳那边有动作了。”谈夷舟也笑,没说难不难,而转移话题说。
解奚琅诧异:“你从哪知道的?”
洛阳那边解奚琅一直让人盯着,一有动作他就能知道,谈夷舟人在扬州,身边又没有可供驱使的属下,他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我不如师哥,没有创建出冯虚楼和溯光阁这样好的组织,但这七年我也不是一事无成。”谈夷舟道:“我在洛阳认识一些人,消息是他们传给我的。”
想起曾听到的传闻,解奚琅睁开眼,故意道:“江湖不是传闻谈夷舟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吗?”
解奚琅没有掩饰,谈夷舟听出他在揶揄他,眼里的笑意更甚:“确实没朋友。”
“那这是?”
“乞丐。”谈夷舟道:“论小道消息,没有人比他们还厉害。”
这倒是实话,乞丐走到哪就睡在哪,穿行在大街小巷,他们知道的消息要多得多。
解奚琅笑笑。
“武林大会的时间定了,师哥,我们去吗?”谈夷舟问。
不比玄剑阁举办的冬宴,武林大会的规模要大得多,参加的宗门数以百计,而且武林大会没有冬宴那么多要求,只要你是被承认的宗门,甭管宗门大小,都可以来参加。
“当然要去。”解奚琅不仅要去,还要光明正大的去。
谈夷舟讶异:“这次不伪装?”
“不。”解奚琅摇头,直起腰来。
从平宁城送出去的消息,现在已经传遍武林,玄剑阁陷入舆论漩涡,宗门长老赵无涯更是指责傍身,名声臭。恰逢武林大会召开,玄剑阁作为天下第一宗,无论如何都是要来参加的,更别说当下这种情况,玄剑阁若是不来武林大会,不就坐实了传闻吗?
解奚琅等的,正是玄剑阁到场。
*
近千里外的玄剑阁。
赵无涯也收到了要开武林大会的消息,他阴沉着脸,怒火中烧,聂云晖站在底下,腿不住打颤,怕赵无涯又脾气。
虽然冬宴顺利结束,但这些天聂云晖的日子可不好过,他不仅要承受赵无涯的怒火,还要应对江湖中流传的各种传闻,聂云晖被搞的身心俱疲。
“师父,武林大会我们还去吗?”聂云晖打破沉默,主动问。
以玄剑阁如今在武林中的风评,去武林大会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了,去,要面对的是江湖传闻,不去,就容易坐实传闻。
聂云晖不知道赵无涯会怎么选。
“为什么不去?”赵无涯反问:“传闻传的再凶又如何?他们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的话,他们能拿我如何?”赵无涯狞笑,心想就是有证据又怎么样,真当他每年那么多银子是白送的吗?
聂云晖有眼见力的保持沉默,没有打扰赵无涯,等赵无涯说完,聂云晖才开口,问:“那师父觉得,这次应该让谁去?”
原本看着心情还不错的赵无涯,在聂云晖这句话后,不知怎么的心情就边糟糕了。赵无涯一挥手,一道凌厉的风朝聂云晖甩去,聂云晖不敢躲闪,被击倒在地。
“蠢货,这种事还要来问我吗?”赵无涯怒道。
聂云晖不顾身上的疼,爬起来磕头认错:“云晖知道了,师父别气。”
赵无涯不想再看到聂云晖,冷着脸呵斥:“滚。”
赵无涯让滚,聂云晖不敢停留,立马就滚了,看着屁滚尿流跑远的聂云晖,赵无涯眼里闪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