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商议好的,你可要依计行事,一切有大哥哥在,定保你父女团聚,拉勾勾!”
小雨伸出小手,眼睛紧紧盯着朱栩,满是期待。
朱栩笑着看向柳如梦:
“怎的,很幼稚吗?”
柳如梦嫣然一笑,朱栩见她从悲伤中渐渐走出,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这当家之责可不轻松啊。
“你未死!”
胡惟庸惊讶得瞪大双眼,脱口而出。
“他根本就没安好心!”
柳如梦跟在朱栩身后。
朱栩怀中抱着小雨转过身来,注视着胡惟庸,他从不为自己所做之事后悔。
“爹……真的是……爹爹吗?”
胡惟庸愣住了,目光聚焦在小雨身上,再也挪不开。
“小雨!”
胡惟庸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套在他脖颈上的绳索,以及在背后绑缚的双手,让父女俩再度惊慌失措。
“如梦姑娘,给他松开吧,想来这回胡大人不为自身考虑,也该为他女儿着想了。”
柳如梦颔首,腰间匕首出鞘,寒光一闪,胡惟庸在黑暗中久矣,眼睛被晃得难以睁开。
“爹爹!”
“小雨,莫怕,如梦姐姐是在帮胡大人松绑。”
朱栩轻声安慰着,将小雨放到地上。
胡惟庸扑上前去,紧紧抱住,父女俩哭得肝肠寸断。
柳如梦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女,眼中的愤恨仍未完全消散,但心底却也泛起了一丝怜悯。
朱栩轻轻揽住她,知晓此次着实为难了她,好在她终究忍住,未将这害得她爹爹入狱的罪魁祸首一刀捅死。
胡惟庸搂着女儿,稍稍平复了情绪,抬眼看向柳如梦,神色复杂,既有愧疚,又有无奈,缓缓说道:“如梦姑娘,你爹爹之事,我虽并非主谋,但也难辞其咎。只是你爹的死实乃朱允炆下的毒手,你爹的入狱亦非我一人所能左右。”
柳如梦咬着嘴唇,冷哼一声:“你这番说辞,如何能让我信?”
胡惟庸长叹一口气:“信与不信,皆在姑娘,我如今只求能为女儿谋得一线生机。”
“爹爹,是如梦姐姐一直在照顾小雨。”小雨拉着胡惟庸的衣角说道。
胡惟庸看向柳如梦,眼中多了一丝感激,冲她点了下头,不再言语,只是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胡惟庸,想好了吗?若不放手一搏,你父女永无安宁之日!”朱栩正色道。
“好!”胡惟庸咬了咬牙,应道。
“痛快!你父女便多相聚片刻,我等不打扰了。”朱栩说道。
“且慢,白岚先生,此前多有得罪……我……”胡惟庸欲言又止。
朱栩不知胡惟庸欲言何事,最受不得这般矫情,一指柳如梦:“你最该道歉的应是这位,若不是你,她会流落风尘吗?徐达将军会……”
朱栩自知言多有失,赶忙闭上了嘴。
胡惟庸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他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灰尘与泪水,而后突然拉着女儿一同上前,双双扑到柳如梦脚边,咚咚咚地磕起头来,磕得头破血流!
朱栩本以为小雨会过来扶住她爹爹,谁知小雨竟也心甘情愿地跟着爹爹一同下跪磕头。
柳如梦顿时手足无措,她心地善良,见此情景,心中的愤恨渐渐消散,连忙俯身去扶他们。
朱栩本想让父女二人多团聚些时日,等几日再谈合作之事,未料胡惟庸经过这一番波折,深知唯有与朱栩等人合作才有出路。他主动提出要与朱栩等人商谈扳倒朱允炆的具体事宜。
朱栩见他如此主动,略作思考后点头应允,几人当即在这间地窖中开启了秘密会议。
宋启贤拿出那几张信纸,拍在桌上。
胡惟庸一见,眉头紧蹙:“拿与我瞧瞧。”
宋启贤扔给他。
胡惟庸仔细查看一番:“白岚先生果然神通广大,有此物件便多了几分胜算!但你需保证我女儿的安全!”